“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这味药。是毒药？”

“不算。前些日子，我给王掌柜写的那副敛疮药的方子，取自升药。升药主要是拔脓、排毒、去腐，且效果十分明显。这六甲母本身无毒，但与升药相冲。”

“原来如此！经此一事，我可真的是长见识了，回去定要誊抄下来！”

王掌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一转念，他心里面的疑惑却也只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仍旧挥之不去。

“可是……不管是山波苓还是六甲母，到底是怎么混入敛疮药中的？这敛疮药中的每一味药材，都是我精挑细选、亲手研磨出来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六甲母粉末易溶于水，且无色无味，要不是因为腐肉呈现赭褐色，我也不会想到是它！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王掌柜你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药材，都已经用六甲母水泡过了！”

王掌柜闻言，整个人惊得久久合不上嘴。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迟钝地反应了过来。

“那也不对呀！顾夫人你刚才说，这敛疮药的配方，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下毒的人，又是怎么知道，六甲母与这副方子相克的？”

“药材！”

陶宛没有多说，只淡淡地吐出来这两个字，而后，便目不转睛地与王掌柜对视。

王掌柜的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他是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好一会儿之后，才脸色骤变，豁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的药铺！”

看着陶宛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后，王掌柜原本就兵荒马乱的心情，瞬间被吓得都快要停搏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要是让谢侯爷知道的话，定要砍了我的头！”

“王掌柜，你且放心吧！刚才那一刀没有落下，之后便也不会再落下了！除非，”我医不好小侯爷，咱俩一块儿给他陪葬！”

“呼！那就好！那就好！我相信顾夫人，你连死人都医得活，谢小侯爷定然也不在话下！”

王掌柜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后，这才又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

“顾夫人，谢小侯爷现下这副模样，怕是也不能泡药浴了吧？那他这一身的腐肉，可要如何才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