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女士站在门外。

赵副院长心惊肉跳，慌了下，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刚才的话，“依兰。”

周女士表情挺平和的，问：“培培的结果出来了吗？”

许娴压下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平复心情回道：“还不知道，我现在就要去看。”

周女士点点头，握住许娴的手，亲密无间，“好，辛苦你了，小娴。”

许娴应声，急急温声道，“阿姨放心，我这就去拿报告。”

许娴走后，赵副院长端详着她的神情，“依兰，刚刚……”

“怎么了？”

“没怎么。”赵副院长试探道，“今天是小娴的不是，带着培培才一会儿，就让培培遭了罪。”

周女士摇头：“这跟小娴有什么关系，这些年培培哪次生病不是小娴尽心尽力照顾，我感激还来不及，又凭什么怨小娴？”

赵副院长暗暗松了口气，心觉她刚才是没听到那番话。

周女士走出科室。

走廊很长，长到她静静走了很久。

走到病房外，恰好碰上刚出来接水的叶璇。

“小璇……”看到叶璇的那一秒，周女士几乎是克制不住的悲痛到红眼。

叶璇心沉，扶住手臂发颤的周女士，“阿姨。”

看到她有话要讲，叶璇压住手臂，轻声道：“我们去阳台说。”

说罢，叶璇扭头冲病房里的苏馨安看了眼。

苏馨安撂下毛巾，跟上。

到了阳台，绷着的周女士终于忍不住，泪簌簌掉下来。

“我糊涂……真的糊涂，这么些年，竟是真的引狼入室了……”

她痛心疾首，捂着心口，懊恼着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明白自己的孙儿是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害的。

苏馨安眉头轻拧，“妈，您在说什么？”

叶璇看向苏馨安，沉默了会儿：“大嫂，其实培培今天没有胃疼。”

苏馨安又是一愣：“什么？怎么会，培培他分明……”

她看向周女士脸上的泪水，微微怔住。

“前些天，我托杜莘给培培做了次体检，得到的报告和中医院给出的报告相比，多了一份。也就是说，许娴她们是藏了一份报告的。”叶璇没有把话说得更明，“所以，我和阿姨设了个局，想来看，培培的胃病到是否跟许娴有关。”

苏馨安抿唇，大概心有预兆，“所以，你们的结论是，有，对吗？”

叶璇安静，点了点头。

“许娴是冲着秦郅诚去的，培培只是她拿来照顾的幌子。”

苏馨安的心也在那一刻降到谷底，她安静着，自嘲轻轻扯唇。

“幌子？我的儿子，让她当幌子玩？”

这些年，她陪着秦郅源给许家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