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恍然,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回想起薛平的身份。

北庭都护府的大都护之子,其父亲曾位高权重,从二品之尊,仅次于三公,只是一年前闲赋在家,未再出仕。

望着薛平与禁军校尉熟稔交谈的情景。

他不禁揣测,那校尉或许是认识薛平的父亲,或是有着旧日的交情,否则不会对薛平如此客气亲近。

薛平处理完禁军之事,缓步走回陈昭身旁,脸上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

陈昭望着他,轻声道:

“薛平,按理说,以你的出身,应当投身军旅,怎么却来了大理寺?”

薛平嘿嘿一笑,反问道:“陈少卿,你文章出众,本该在翰林院或是国子监任职,却也来到了大理寺,这是为何?”

陈昭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就在这时,沈峻从屋内走出,神色匆匆,报告道:

“那个掌柜已经逃往雍王府,我们没有追上。”

薛平闻言,怒意上脸,低骂道:“这该死的老家伙。”

沈峻转而询问陈昭:“陈少卿,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薛平略一思索,提议道:

“依我看,干脆将那些借贷收据全部烧了,一了百了。”

沈峻闻言,脸色骤变,大汗淋漓,颤声道:

“若是被雍王知晓,我们如何能承受得起他的怒火?”

一旁的曹炳也附和道:

“雍王若是得知,陈少卿恐怕难逃其责。”

薛平却笑了笑,道:

“那些借贷收据,不过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们烧了它们,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善事。陈少卿,你以为如何?”

陈昭心中暗自一笑,深知薛平这是有意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这样吧,我们现场进行核对,还清本金的,收据便烧了;尚未还清的,就留着,咱们想办法减免一些利息,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薛平闻言,顿时放声大笑,说道:

“哈哈,反正能够让雍王大出血就行了,这也算是咱们为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陈昭望着薛平,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疑惑,猜测这薛平跟雍王府的人之间或许真的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