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金银是催命鬼,可怜我刘文亨辛苦一生,怎么到头来看的竟还不如一个年轻人透彻……”
“那是因为爷爷一直都在为几位叔伯考虑,从来都没考虑过您自己!”
就在刘文亨感觉自己心灰意冷,为几个儿子的作为寒心之际,一个柔和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茶盏递到了他的面前。
刘文亨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笑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我这个乖孙女最贴心啊!”
刘文亨转头看向身旁的刘旭,深吸口气,缓缓问道:“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都听见了,我爹生性懦弱,爷爷您也知道,没必要和他治一时之气,反倒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那你说说,爷爷这件事情做的对吗?”
刘雨抿着嘴唇微微摇头:“这件事情爷爷做的对,也不对。”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也搪塞起爷爷来了?世间之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里有什么对又不对的道理!”
刘文亨虽然面上有些恼怒,可实则对于孙女的态度却仍是十分宽厚。
他虽然子嗣众多,孙男娣女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个,可要说平日里最为看重的,却还是自己这个孙女。
若不是因为孙女尚且年少,加之日后还有要嫁人的苦恼,刘文亨真恨不得将所有家业全都交给孙女打理,也好为自己免去许多的烦恼!
听到爷爷的责备,刘雨轻笑着上前,并轻轻为刘文亨捏起了肩膀:“爷爷不要动怒,孙女这么说,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道理?你要是说不明白,爷爷可是要扣你的月钱!”
“如今分田已经成为了大势所趋,我听说淮阴亭的许多地主都已经做出妥协,爷爷身为咱们泗水亭的代表,想要捍卫自身利益,不肯低头,情有可原,可是如此得罪了衙门。却非明智之举!”
“我知道您这是想要给各位叔伯都留下些东西,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此招摇行事,很可能会招致旁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