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今日穿着玄色窄袖袍,领口微敞处绣着精致花纹,衣服垂感极好,虽别处没有多加点缀,却依然让人觉得贵气逼人。

季钰早就听到她来,连她在门口停住的那几息都一清二楚。

看到眼前的病弱美人,他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笑痕优雅。

终于啊,还是上钩了。

不枉他让墨书去陈家使些小手段。

他可不是什么喜欢强迫的人——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地上钩。

季钰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和陈启玥的光明磊落不同,他从不拘于解决问题的手段。从小的尔虞我诈就教会他,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无论使用什么下作的法子,最后的结果达到了就好。

屋子里就这样静默着,谁也不说话。

而站着的温灵却从这寂静中找到一丝安慰和侥幸。

她心想,要不就这样吧,她既然来了,他就应该能懂她的意思。

但事与愿违。

也许是看她久不开口,季钰微抿下唇,腔调漫不经心:“本官正忙,不知温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这句话,像硬生生把温灵自以为的保护罩撕得粉碎。

她压下内心翻涌上来的情绪,手指捏握成拳。

直到房间里的灯烛炸出“啪”地一声后,季钰看见,眼前眼眶红红的小人腰杆挺直,嘴唇略有些颤抖,可嘴角扯起一个得体的笑:“季大人,那件事,我想好了。”

这句话说出来后,她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心头的沉重减轻了些。

可谁能想到,那个坐着的罪魁祸首不允许她含糊地蒙混,偏要她自己撤下遮羞布:“哦?那温姑娘的答案呢?”

季钰偏要她亲自说出口。

说罢,他噙着笑,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