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这么教孙女,是我自己静不下心。”
姚子骥一落子,从她左翼杀出缺口,直指她的后方。
萧尽染将手里的棋子放回了棋盒里,“孙女输了。”
姚子骥摇了摇头,“这局棋,换做你刚学的时候,也不会输得这么快。”
“阿染,外公知道静安寺里你受委屈了,你大概也不甘心睿王就得到这么个结果。”
“可万事不能操之过急。”
“你怂恿邓从霜回肃州,有没有想过,她真掌控肃州之后,她爹娘怎么办?”
他语重心长,“皇上之所以肯放她回肃州,难道就没有把她爹娘当做人质的想法吗?”
萧尽染不是不明白,她相信邓从霜也心知肚明。
“皇上有这样的想法,可还是没把邓从霜这么一个姑娘放在眼里。”
“如今京中议论的,都是她一介女流,回到肃州不过是逃避成婚的下策而已。”
“肃州,怎么会听从一个女子。”
她目光落在外祖父最后一子上,“待他日邓从霜成了气候,他能以人为质,阿霜就能以兵为质。”
“若敢动她父母性命,则肃州必反。”
“西北已成动荡之势,两江又交给七皇子重新洗牌制衡睿王。”
“边关都不安稳,谁敢妄动,承担燃起战火的罪责?”
姚子骥长叹,阿染也长大了。
“罢了,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了。”
萧尽染卖乖握住他的手,“外公,您经的事多,是家里的定海神针,阿染还要仰仗您,跟您学呢。”
姚子骥宠着她,被她哄得心情好了些。
“你啊。”
“算了,你去查你爹娘的事也情有可原,不和你计较。”
“许伯的事,你小舅舅都和我说过了,我让他去查了当年詹事府的旧人,如今大都不在了。”
“你爹娘的事,恐怕多半和东宫脱不开关系,你打算怎么办?”
萧尽染心虚垂眸,她不敢把已经知道的都告诉他。
更不敢把她接下来的选择,说给他听。
她斟酌半晌,道:“若真和东宫有关,我也不会放弃。”
“外公,我清楚接下来的路难走,可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