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两人就直奔屋里。
十几个汉子正认认真真跟佃户们学怎么用农具。
房门被推开,汉子们都看向了门口,憨厚耿直的眼神里逐渐浮上歉意。
“副将!”
十几个汉子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朝着邓从霜行礼。
邓从霜心如死灰,脸上都是不忍神色。
萧尽染赶紧让人紧闭门窗,不许声张。
鸣象让管事将人都带走,屋里只留下萧尽染、邓从霜和这十几个汉子。
“副将,多亏了萧姑娘收留了咱们,不然怕是要被饿死。”
萧尽染惊讶之余,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张张黝黑耿直的面孔,却告诉她,他们是叛军。
哪有快被饿死的叛军?
邓从霜道:“你们怎么会逃到京城来,肃州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和传回京城的消息差不多,王仁彪贪污遣散银子,兵士拿不到银子于是不干了。
可之后,就和京城消息大有出入。
汉子当中为首的男人道:“我等想抓王仁彪回来,让他把银子吐出来,于是一直追着他。”
“可咱们没想到的是,那王仁彪竟然跑回了京城。”
“兄弟们追到了一半就没盘缠,一路要饭走到了京郊,丢了他踪迹。”
邓从霜惊讶皱眉,“不对啊,京中消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
为首的汉子满眼迷茫,“啊?”
萧尽染按下邓从霜。
“这位兄弟,你们有多少人从肃州出来追踪王仁彪?”
为首的汉子指了指屋里的人,“就我们。”
邓从霜更觉得不对劲。
京中得到的消息,将肃州动乱说得十分厉害,当中牵扯了不少人。
“怎么会这样呢?”
萧尽染没法办法回答她这问题,毕竟这中间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她也不知道。
“我原本以为是有人借题发挥,现在看,大概是做了全套。”
邓从霜一头雾水,“那王仁彪,他为什么要逃回京啊?”
萧尽染想起了琳琅阁。
“我猜,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是借事构陷你爹,二是将银子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