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闺阁娘子,怎么能去京兆府!”
萧尽染并不惊讶。
季临渊都让赵医官来给她提醒了,她就猜着还是萧伯兴的事儿。
“大舅舅他,把人挡回去了?”
姚芷蝶可得意了,“那当然了,爹爹就问了那衙役三句话,就堵得他没话说了!”
萧尽染叫人倒茶,又把点心零嘴推她进些。
“舅舅问了什么?”
姚芷蝶掰着手指头,“一问,死者死于何时何地?”
“衙役就答,死者十日前死于城外。”
“我爹就说,我家二姑娘十余日未曾出过门,家中人皆可为证。何况我家姑娘手上有伤,如何杀人?”
萧尽染皱眉,“可是他们告我买凶杀人啊。”
姚芷蝶连连点头,“那衙役也是这么说,说你是买凶杀人。”
“我爹爹就问,那么凶嫌何在?”
“若是买凶,总该有动手杀人的杀手,那这杀手呢?”
“我爹爹说,第三问,便问的是如何买凶。”
“全京城都知道,那萧家歹毒,不教侄女。阿染不通文墨,又如何结识杀手?”
萧尽染苦笑一声,没想到这时候不识字,倒成了洗脱冤屈的证据了。
姚芷蝶手不老实地比画,接着说:“那衙役当场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爹就说了,京兆府办事不讲证据,随便拿人吗?”
“衙役证据不足,只能回去。”
“我爹爹厉害吧!”
萧尽染心里动容。
感动于被舅舅保护,也惊奇于舅舅的口舌思辨。
“好厉害啊。”
姚芷蝶咬了口盘子里的桃花酥,“真好吃。”
萧尽染看着她,“回去替我谢谢你娘,借了人手又帮我盘点造册了所有私产。”
姚芷蝶爽朗道:“阿姐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萧尽染放下笔,拿出字帖下的账册。
和萧家的糊涂账,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八年,萧家吞了她足足两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