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探子送密报回京都,送粮草衣物前来支援,却迟迟没有消息。
他不禁也有点动摇起来。
患者越来越多,咳嗽漫延到整个军营。
一日,端木宇阳来看望她,她对他却不理不睬。仍执笔写她的字。他走近去一看,写的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好诗,好诗!”他扶掌称赞起来。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他喃喃自语。
知道林一诺是在担心林宏深。
“如果,你现在示弱于我,保你父亲完好。”
她一甩笔,把写好的字挂起来晾干。
“父亲是不会皆来之食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那好,你就不想听听你父亲的消息吗?至少也是他的女儿。难道你就不关心下?”
端木宇阳知道除了这个,能让两个人谈论的话题真的没有了,因为她对他的冷漠已毫不再乎。“这半个月来,燕军粮草就快殚尽,阴雨天,滋生病毒,咳漱席卷了整个燕军。传染的人死伤无数。他们命不久矣。想不到,这场连绵大雨,要让燕国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些在林一诺听来,如晴天霹雳。
“你,说这些给我听干什么?刺激我?”
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说这些话给她听,可是忍不住,只想和她说说话,哪怕她生气也好。
胎动得厉害,感觉有一股暖流从流到了小腿间。
她知道动了胎气,她手扶着桌了,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滚下来,面色呈现了猪肝色。
血水顺着小腿流到了地上。
端木宇阳看到流到地上的血,连忙喊道:“太医,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到。宣太医拱手作揖,“请皇上回避,生小孩会触到皇上的霉气。”
他挥挥手,“不要和朕说这些没用的,如果她有三长两短,拿你们的命来抵。”
宣太医心里说:“要不是你说了些什么刺激她的话,至于这样吗?”
嘴里却不敢违背“是!”
因为是头胎,虽说自己是医生,却也没有经历过生孩子,该经历的总归要经历的。
林一诺的每一声撕叫,都像是在一针针刺着端木宇阳的心口。叫一声刺一刀。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让人看到他比谁都紧张。
终于,天露鱼肚白,一几声哇哇的哭声,让他一颗心悬到了心头。
他再也不管,推门就进去。屋里的几个接生婆吓了一跳,来不及擦手上的血迹就要跪下。
“怎么样了?’
“是个小姐!”
“我问不不是这个,是林姑娘怎么样了?”
“哎,起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