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也不想教导你写字。”她鄙视地嘲笑,“像你这种顽劣、无脑的官家公子,不配我浪费心思和精力教导。”
“你是不是在骂我?”陆景耀气愤地瞪她。
“今日是我骂你,等你长大了,多的是人骂你、打你,算计你,谋害你。”
“要你管!”
“我当然不会管你,我会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你被人欺辱、暴打的模样。”
“我是陆府嫡长孙,没人敢欺辱我!”陆景耀憋得整张脸红彤彤的,却神气得很。
“我还是郡主呢,可是有很多人欺辱我,骂我打我,谋害我。”
沈昭宁掀起广袂,“看见了吗?”
虽然他被人倒提着,憋得难受,但看得很清楚,她的手臂布满了密密麻麻、丑陋不堪的伤疤。
看一眼就觉得恶心,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他想起芳菲苑的丫鬟说过,大夫人在乡下庄子遭受了欺辱整整三年。
而且是因为三年前他中毒昏迷一事,蒙受冤屈才被父亲逐去乡下庄子的。
“眼下你不刻苦读书,长大后文不成武不就,无一技之长,只能靠着陆家的荫蔽,啃着父母积攒的家财过日子。”沈昭宁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很多人都想躺平了舒服地过日子,但很快就会败光家财,而且坏人很多,会千方百计地谋夺你的家财。”
“谁敢抢我的东西,我就杀了他!”陆景耀冷哼着嘲讽,“只有你这种蠢笨的人才会被人欺负。”
“你不读书,也不练武,长大了如何杀人?只有被人暴打的份。”
“府里那么多护院,我还可以买几个身手好的护卫保护我。”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那些身手不俗的人会不会对一个干啥啥不行、纨绔第一名的官家子弟忠心不二。”
陆景耀愣住了,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他在街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少年,这乞儿跟人打架从来没输过,他想把这乞儿带回府,从此跟在他身边,保护他。
他请了三次,这乞儿拒绝了三次。
最后一次,他生气了,问这乞儿为什么不跟他回府?
这乞儿轻蔑地瞥他一眼:“我不与纨绔为伍。”
陆景耀气坏了,打算强行把他掳回府,可是打不过他。
这贱女人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沈昭宁起身往外走,“把他吊着,时辰到了放他回去。”
他气咻咻地鼓起脸腮,就是不练字!
反正,这么吊着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