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锁好房门外边的锁,想着方才出门前,大夫人吩咐冬香、紫叶不必严防死守,应该早就料到二夫人要对春歇动手。
沈昭宁回到寝房,靠在贵妃榻上问道:“江笑、江虎传来消息了吗?”
“没有。”紫苏不解地问,“已经三日了,二夫人没有半分动静,江笑、江虎会不会没跟到?”
“守株待兔要有足够的耐心。”
沈昭宁阖眼养神,静养三日果然有效果,咳疾缓解了不少,腰伤也不怎么犯了。
紫苏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对了,刚才大爷差人来传话,去高妈妈家乡的人回来了,高妈妈没回家乡。”
“哦?高妈妈应该躲起来了。”
“那小厮还说,高妈妈的下落已有眉目,让我们耐心等两日。”
沈昭宁点点头,讥诮地凝眸。
紫苏莞尔道:“没想到大爷对这件事挺上心的。”
沈昭宁勾起一抹冷笑,“他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耀哥儿能够入学清正学堂。”
紫苏汗颜,大夫人足够清醒。
……
“冯婆子素来稳妥,怎么会失手!”
苏采薇惊诧地凝眉,焦躁得心跳加速,快要跳出胸腔了。
秦妈妈是伺候她的老人,对她极为忠心,前阵子回乡探望亲人,前两日刚回洛阳。
秦妈妈没想到,她离开不过一个多月,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想必是大夫人有所防备。”她温柔道,“二夫人,奴婢觉着最重要的是当年那件事。”
“我自是知道不能让那贱人得逞,揭发三年前那件事的真相。”苏采薇忧心忡忡地蹙眉,“我已派人去寻黄柳儿。”
手为刀,横过脖子。
秦妈妈语重心长地叹气,“二夫人糊涂。你派人去寻黄柳儿,不就是告诉大夫人,黄柳儿知道真相吗?”
苏采薇惊骇地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那,那眼下如何是好?”
秦妈妈沉思半晌,安抚地拍拍她,“你不必管了,奴婢自会处理妥当。”
苏采薇听了这话,倍感安心,对她是百分百的信任。
十岁那年,苏采薇刚到陆府,一切都是陌生的。
虽然母亲待她很好,视她为己出,给了她温馨暖和的寝房,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府里最好的。
但是,母亲没法陪她睡觉,夜里她躺在空荡荡的床榻,孤单害怕,难以成眠。
是秦妈妈陪着她度过漫漫长夜,给了她母亲般的温柔、呵护。
在她心里,秦妈妈比母亲更贴心、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