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地瞪向春歇,“那撞倒老夫人的罪魁祸首春歇,却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没有任何责罚。”
“这……”陆湛朝陆正涵拱手,很是为难,“此乃大爷的家事,我不好乱说。”
“贱婢,闭嘴!”陆正涵盛怒地叱骂。
“大爷,方才过来的路上,我听见几个护院私下里议论有人撞倒了老夫人。”陆湛惊奇又不解,“我听他们说是丫鬟撞了老夫人,那丫鬟没受罚,受罚的却是大夫人?”
“表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件事说来话长……”苏采薇总觉得他是故意说这番话,要坏事了。
“或许是那几个护院没看真切,乱嚼舌根,以讹传讹。”他沉朗道,“大爷贵人事忙,不如我代大爷责令他们莫要再胡说八道。”
陆正涵冷沉道:“把那几个护院叫过来问话。”
陆湛立即去了,回来时,沈昭宁醒了。
沈昭宁依然靠在紫苏身上,倦怠无神地半阖着眼。
苏采薇擅长做表面功夫,亲自送来一杯热茶。
沈昭宁喝了两杯热茶,冻僵的手脚才有了一丝热气。
陆湛淡漠的眼风从她面上扫过,广袂遮掩了青筋暴起的拳头。
今日碰巧有事,不在府里,没想到老夫人和大爷大闹春芜苑,把她欺负得这么惨。
两个护院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行礼。
陆正涵冷沉地打量他们,很面生,印象里从未见过。
“你们在哪个院子当值?”苏采薇想起几日前,徐管家新招了几个护院。
“小人是新来的,负责全府巡视。”他们回话。
“上午春芜苑出了事,你们去了吗?看见了什么?”陆湛直截了当地问。
“当时,小人二人在春芜苑附近巡视,听见那边动静不小,便过去瞧瞧。”护院江笑回道,“院子里人多,小人没进去,在外边看着。”
“老夫人摔倒,你们看见了吗?”陆湛又问。
“徐管家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在陆府做工,首要的是对主家忠心。你们知道什么便说什么,不许有半句虚言,更不能无中生有。”苏采薇不怒自威地告诫。
沈昭宁被紫苏抱着,冰冻住的身躯渐渐地恢复了温热。
苏采薇说得这么漂亮,真正的意图藏在最后一句。
可是,陆正涵从来不觉得她的话有弦外之音,从来不怀疑枕边人别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