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涵的剑眉压了压。
对他来说,这只是小事,抢了就抢了,也是她的本事。
苏采薇的眼圈立马红了,悲戚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哭出了前半生的悲凉坎坷与命运多舛。
“夫君,我只是太喜欢那套钗……才做了这种不光彩的事。”
“我打小就没见过那么精美、奢华、贵气的金镶玉钗,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拥有……”她声泪俱下地哭着,“对我来说,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贵……因此我没忍住,我想拥有它,戴着它,才能配得上夫君……”
“你得不到就要去抢吗?那你怎么不去抢官府、抢钱庄?”紫苏冷哼。
“夫君,我错了。”苏采薇泪水涟涟的脸庞布满了悔意,以及认错的诚意,“我愿意补偿姐姐,只要姐姐说得出,我都尽力办到。”
她朝沈昭宁跪下,用力地磕头,砰砰砰!
额头撞地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响亮。
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正涵闭了闭眼,睁开时,似有一丝失望闪过。
他朝沈昭宁沉肃道:“你一身伤病需要静养,薇儿替你伺候母亲半年,此事便如此了了,如何?”
“既是陆大人的意思,我还能如何?”
沈昭宁眼底的酸涩翻涌上来,但到底克制住了。
不想再让他看见,她流泪的软弱模样。
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人呐,再冰寒的心也难免生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妄念。
平妻对正头大娘子如此逼迫,抢走嫁妆,如今这轻飘飘的惩罚,当真是把爱妾宠在心尖尖。
陆正涵看见,她瞳眸的泪意一闪即逝。
所以,不如她的意思?
伺候母亲半年已经是不轻的惩戒。
薇儿要打理府里庶务,每日已经够忙够累了,本就没多少闲暇伺候母亲。
“二夫人贵人事忙,只怕没多少闲暇伺候老夫人。再者,二夫人惯会找借口推脱,大夫人又能怎么着?”紫苏不客气地怒哼,“大爷这小小惩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给二夫人钻空子的。”
“你想如何?”陆正涵阴鸷地盯着沈昭宁。
这贱婢如此曲解他,她也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