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的心头涌起一丝愧疚。
但是,是她挑衅在先,犯错在先!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打她?
陆正涵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花包,精致又可爱。
一段湮灭多年的记忆浮上心头——
那年他颇有才名,跟三五知己好友在酒楼喝酒庆祝。
他喝得不多,去茅房时看见一位衣裳华美、矜贵不凡的姑娘从隔壁雅间出来。
他呆愣地看她,一只粉紫色花包从她身上掉落。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他捡起花包,亲自送到她面前,灼热地盯着她。
她轻盈地转身,蹙眉看着他手里的花包,半个字也没说,转身走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冷傲、轻蔑的眼风从自己的脸庞扫过。
好像花包被他碰过,就脏了。
他拿着花包闻了闻,是桃花和海棠的香。
好像还有一丝丝她身上的馨香。
那是他第一次跟她相遇,从此记住了那张貌若琼雪、娇艳如花的脸。
陆正涵回过神来,一步步靠近她。
心跳越来越快,如擂鼓般咚咚咚。
沈昭宁察觉到有人靠近,抬眼看见他,惊讶地凝眉。
“这两只花包是你缝制的吗?”
未等她回答,他迅速地抓走两只花包,好似担心被人抢走。
她错愕又不解,“这花包是送人的。”
一个大男人,还是朝廷大员,竟然对女子之物有兴趣?
“那正好,给我吧……”
陆正涵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他堂堂户部侍郎,索要女子的闺中之物,不仅有失身份,还会让人笑话。
他尽力表现得不那么尴尬,“我让丫鬟学做这种花包。”
忽然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荒谬感。
“紫苏缝制了不少,我多拿几个给你,这两个还给我。”沈昭宁不舍得自己的心血送给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辛辛苦苦缝了两个,手指刺破了几次,就这么没了,肉疼。
若是以前的沈昭宁,不用他说,她早就欢喜地把花包送到他面前,讨好他,求得他一丝怜爱。
如今,她再也不会做那种可笑至极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