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远也早就料定她不会善罢甘休一般,道:“我自然知道这不代表什么,不过这人群中的几个姑娘也都说了,香囊都是一样的,我手中的这香囊也确实是出自那日的,我便来现场试一试给众人瞧个明白。”
说着,便真的撸起袖子,露出一段洁白的小臂,将那香囊放在皮肤上,来回揉搓。
可过了许久,他的胳膊甚至都泛红了,也还是没有起疹子。
这人群中有医者,见状道:“若真是这香囊导致的湿疹,皮肤一经接触便会当即引发红点,可这先生如此之久还没有半点症状,说明这疹子与香囊并无干系。”
有了专业医师的解说,众人这才纷纷惊讶起来。
“难道这几个人竟都是来刁难人的?”
“不会吧,竟然真不是香囊……赵先生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定是不会诓骗谁的。若是真来刁难的,那未免也太……”
正说着,突然一个身穿红衣束着高发的姑娘推开人群走上前来。
女人不便当众暴露自己身体,便将手伸出,解下了身上的淡紫色香囊,在手上狠狠揉搓了几遍,依旧白皙,对着众人道:“本来我是想来江老板铺子加急定几身衣服,不想遇到这般情景,真是热闹。如今我的也是如此,没有起疹子,可看好了。”
众人纷纷认出她便是陆员外家中的嫡女,从小便是个直爽的性子,这封地许多时候有了不明不白的冤案,还有百姓去她家门口哭诉想要求个真相的。
她都不嫌烦,带着人便是一番彻查,罪人严惩不贷,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家境显赫,为人正直,断然不会贸然为一个绣坊的老板说话,可见她的话是有可信度的。
见她出来,另一家的姑娘也站了出来,用方才相同的法子,只是她皮肤娇嫩了些,力道没把控好,有些红了,也是没有疹子,柔声道:“我的也是没有的。”
这位是前任知县家里的千金,性情柔和,温婉大方,方圆几里的好男儿踏破了门槛提亲,却都被拒绝。
只因她有个心上人,满腹经纶,考取了功名,如今去了京城。
她在家中等男人回来娶她,亦是封地首屈一指的富家,不可有胡说之理。
有这几人做了先例,一连人群中站出来好几个,都纷纷效仿,表明香囊是绝无问题的。
赵方远见舆论风向变了,这才停了手,将自己的手臂摆在几人面前,好叫他们看个明白清楚,道:“你们可好好了?莫要说我偏袒。”
那妇人看着只是有些泛红的手臂,听着四周逐渐对自己骂声一片,脸上直冒虚汗。
此时,江澈和小春却从远处跑来,到了江芙身后。
见他们过来,江芙心中许多谜题未解开,只是回头朝他们看了一眼,江澈便解释道:“先生带我过来,却见你被众人围着,周围没有小春,便猜想她是在家,于是叫我先回了家叫上小春过来,他自己先来替你解围了。”
江芙听他几句话交代清楚,朝他们无力笑了一声,因事情还没解决,并未多说话,又回过头来。
见他们一众人面对赵方远的质问说不出话,扫视一圈,却见躲在最后面一个年纪稍微小点的少年,他似乎是手腕上痒了,想要挠挠。
却动了动手指,不小心将袖口的衣料掀翻起来,露出手腕上的一个红点。
他挠的厉害,眼睛看着前面的妇人,认真听着他们说话。
突然,他将那另一只手拿开的时候,手腕上那个红点竟然消失不见了!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还是没有。�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