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也发现了藏在营帐之外的人,顿时噤了声,脸色大惊,压低声音道:
“将军,那是……”
沈随安轻声道:
“附和我便是。”
说着,那郎中也学起沈随安来,大声喊道:
“将军!你……你的伤势是如此惨重,我医术……不精,恐怕救不了你!这…可怎么办啊!”
沈随安听着他漏洞百出的一番说辞,不禁语塞揉了揉眉心,顺势拿出枕边用来防身的匕首,将自己的手划了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他眼疾手快将床底下早已准备好的木盆扯了出来,让血滴落在木盆之中,又叫郎中在里面倒了一壶热水,木桶之内顿时血气翻腾,看着触目惊心。
见那人还在那侧耳听着,沈随安便知道这招有效了,摆摆手叫那郎中端着木盆出去,郎中会意,又开始假意哭丧起来。
边端着木盆出来营帐,边念念有词:
“将军啊,这么好的将军,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我是看不好了,这儿要什么没有什么,沈复去京城取药还没回来,再不回来恐怕将军真是要没命了……”
说着,来到一处无人的沟边,将那盆血水尽数倒了下来,拿着木桶,黯然伤神,转身回去。
那人一路跟随他至此,等郎中走后,便上前查探地上的血水。只见他伸手捻了一搓没血水浸湿的土壤,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才确定果真是沈随安的血没错。
只不过若流如此大量,恐怕身子也会虚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