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江芙头上突然多了一把伞,一个人蹲在她的脚边。
她顺着人往上看去,残留的雨水从脸上划过,朦胧把眼前人看清。
“苏镖师,你怎么来了…”
苏镖师一脸惋惜看着蹲在地上的江芙,柔声道:“是小春那孩子见外面下了大雨,又不见你回去,说你没带伞非吵闹着要出来找你。我放心不下只得去了一趟王宫,那边守卫说你来了城门,我这才来寻你。”
江芙听得心中一暖,便朝苏镖师低下了头算是躬身:“是小春那孩子让放心不下我,又惹得苏镖师来回跑一趟了。”
苏镖师见她全身湿透,情绪不似之前。眼中带着悲痛,并没有多问,只是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起:“江小姐,纵然是有再大的事,也不必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
江芙麻木的应着,任由他将自己拉着,叫了辆马车上来,回了铺子。
即便是下雨,铺子的人流也未曾减少,反而多了一些避雨的人,顺便看起了衣服。
另一个镖师在一旁将预定的名单记录在册,已经整整十几页,此时正累的揉了揉手腕,又开始继续写。
小春正在帮另一旁的几个姑娘拿样衣,却眼尖的瞧见到了门口的江芙,将拿衣服两三步过去递给几个姑娘说了“稍后就来”,便朝江芙跑去。
“姐姐,怎么淋成这般模样?若是发热了如何是好!”
江芙走进铺子,一把将想要凑近的小春拦住,道:“怎么会那么容易发热?你且先与老苏帮一会忙,我去换身衣服再出来。”
小春见她浑身湿漉漉的背影,走到哪里哪里便落了一地的水渍,才摇着头装作大人模样:“幸好我叫了苏镖师去,若是留你自己在外还不知怎样呢!”
江芙倒是没有发热,因前几日自己学医尝了几日的草药,竟是将身体练就的不错。
只不过心一直悬着,日夜想着那日沈复来找祁亲王的情景。
若不是生死攸关,沈复怎会将沈随安自己丢在那地方急忙出来叫人。
现下已经几日过去,也不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江芙日日思虑过度,手中的活路便慢下来。有时发呆大半天,要靠小春叫几声才能回神过来。
那厚厚的预定账目已经厚厚一摞,这衣服却赶制不出几件,一日比一日要少。
但铺子的名声却越做越大,买过的带着没买过的来,没买过的瞧见里面热闹进来看着看着就预订上的也来。
这天夜里江芙到半夜也只赶制了三两件,与之前无法相比。
第二日铺子门口就挤满了人,姑娘们瞧着贴出来的门前的告示,上面只挂着三两个名字,若是一日两日也便罢了。
可这已经是第五日了,依旧如此,心中不免积攒了怒气,有心直口快的直接在门前大声道:“这今日怎么才三件衣服?那我的要排到哪一日才能拿到!”
此话一出,旁边几个着急来拿衣服的姑娘瞧着上面也没有自己的名字,也跟着发火起来:“可不就是,要我说这赶制不出来便不要接这个活!我明日便要去参加婚宴了,就指着这衣服呢,现如今却做不出来了,岂不好笑?叫我穿什么!”
几人一言一语的吵嚷起来,很快便惹起了周围客人的注意。听着他们言论倒不像无礼,便开始搭腔帮衬。
江芙在铺子里面也听到了外面人的怨言起伏,来到门前清了嗓子道:“诸位姑娘小姐们,是我对不住大家了,近日来赶工慢了许多,后面定不会如此……”
此话刚出,那个姑娘便街上话茬:“你说的倒是轻巧,现下耽误了我的事这是你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吗!”�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