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依旧提到江芙,祁亲王眉头一紧,又想到自己表露心意江芙的反应,显然是没有尽数忘却眼前的人,随即气道:“沈大人!我与江小姐不过萍水相逢,况且人已故去多月,活在这世上还是要多往前看!死…死了便就是死了!”
最后一句话他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拳头,一阵天旋地转,将他重重打倒在地。
还未等祁亲王反应过来,沈随安又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脸上。
周围小厮见此状况,两位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只能上前将沈随安拉起,趁着间隙扶起地上的祁亲王赶紧回了他房中。
次日,祁亲王早早便醒来,却觉得浑身酸痛。脸上的伤清晰可见,他此刻不想再见沈随安一眼,想来昨夜喝的烂醉,今日不会早起,便驾马来到江芙院里。
正巧江芙因为昨日将衣服尽数卖给了店铺老板,所以以后几日便在家中先做几件,并未出门摆摊。
一大早听见外面人马之声,她刚送江澈去了书院,在院中裁剪着布料,便见祁亲王快步走了进来。
见他步伐匆匆,江芙立马放下手中剪刀,朝他走来,边说着:“沈……他不是还在宫中吗,你此来会不会被发现?唉?你脸上的伤这是……”
还未说完,祁亲王已经走到她身边,没好气拦截住她的话:“自然是他昨夜打的!”
江芙看着面前的祁亲王,顿时愣在原地,许久才紧张问道:“你们二人打架了?没事吧?”
祁亲王看着她担忧的眼睛,虽是望着自己,此刻也是问自己,但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她透过自己,看的,问的都是沈随安。
他心底窝火,还是压着声音道:“你是问我还是问他?”
江芙听他突然这样反问,心中一惊,慌乱将头偏了过去不再看他:“自然…自然是问你,我与他现在将来,都不会再有交集,他的事我也并不关心。”
祁亲王见她躲闪的眼神,刚要说什么,便被对方察觉到抢先一步:“王爷,您今日还未上药吧?刚好前几日我制了新的草药,刚好给您敷上。”
说罢,没有给祁亲王回绝的机会,转身直接去了药房,从里面挎着药箱拿了包草药出来。
不由分说的将祁亲王带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来,打开了药箱开始为他敷药。
祁亲王见她如此一气呵成的动作,心中憋屈不已:
明明是沈随安的错,为何现下却是你来为我擦药…嘴上说着跟自己没有关系,其实还是借此机会为了他向自己道歉是吗…
想到这里,他看着江芙没什么表情的眼睛,明明她离自己这么近,却总是感觉遥不可及,便不由自主开口:“江芙,你不必替他来道歉!你二人若是毫无关系,便无须再因为此人为我疗伤!”
听到他突然开口,江芙擦药的手顿住,起身站立解释着:“王爷,为您擦伤只是因你我二人的情谊,跟他人无关。我也已说明多次,我与他既无感情也无关系,您莫要再猜疑了。”
祁亲王见她如此浮于表面的回答,心中更是气急。昨夜心中无法平复才有意来此,没想到就连她也……罢了!
他深深看了江芙一眼,起身,从她身边离开:“今日全当我没有来过,先回去了。”
江芙看着他余气未消的背影,叹息一口,被一直在屋内未出来的小春扯了扯衣角:“姐姐,王爷是生气了吗?为什么呢?”
她沉默片刻,才道:“许是因为被人打了,心中有气吧。”
说罢,俯身将药箱的东西收好,放回了原处,只留下小春在原地自言自语:“竟然真的有人敢打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