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见他如此,勾起唇,将包裹一把从老板手中夺过:“老板,若是喜欢,出个价如何?”
那男人转动着眼珠,眼中闪过一丝狡猾,思考一会才道:“五两银子如何?”
江芙听见这话,低头思量一会,点点头:“倒是还算好价,容我想想。”
老板见到衣服后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弯,立马拉了把椅子给她:“姑娘且慢慢想。”
听他这样说,江芙见还有转圜余地,便又开始纠结:“老板,不如再加点?六两如何呢?”
那男人正在一旁等她思考,却不承想她立马加价,纵是不舍,还是回应着:“姑娘啊,这几年生意都不好做,你这…哎,不过也罢了,就冲你这衣服款式新颖,又不是咱们这边境的风格,况且料子还不错,就给你这个价吧。”
江芙见他如此,自己也开始感叹起来:“谁说不是呢?尤其是今年,这生意多难做我是知道的。像这布料,我自己挑选。这款式,我自己设计。这布料,我自己缝制…您也知道我们女人是多么难,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等着吃饭…”
说到这里,老板总算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脸上不悦:“听姑娘这意思,您出个价瞧瞧呢?”
江芙刚才说着就低头开始抹眼泪,听到老板说这话,便抬起头,将干燥的眼又擦了一遍:“老板,我就跟您交个底,七两银子,这些您全部拿走如何?”
老板一听就要来气,一拍桌子:“什么?七两!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敢叫价!”
江芙见他如此,便又低头啜泣:“老板您是软心肠的人,就当是可怜我们姐弟三人,这冬天就要来了,若是没有这救命钱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老板见她又嚎起来,面露难色,最终还是敌不过:“行行,七两就七两,不知道你在我馆里这是奔丧呢!”
江芙见计谋成功,这才站起来,从老板手中接过沉甸甸的七两银子,把受中国的包袱给了他,又顺势问了后门,特意避开沈随安,一路回了家。
江芙刚走,沈随安便踱步闲逛到这家店门前。不经意间抬头看去,却见老板正将几件京城款式的衣服挂在店门外。
他眸色沉了沉,看着眼前熟悉的衣衫,记忆泉涌进脑海之中。
这是她之前最爱穿的几身衣裳,相同的花纹,相同的颜色。
如今衣服在眼前,不免有些触物生情。
那老板见沈随安一直盯着那几件新上的衣物看,又打量他一圈,衣着是上称的好料子,即使现在神色淡然也依旧衬得人身姿挺拔,怕是个富贵人家。
想到这,他怎么可能错失这个机会?刚才被那小丫头宰了七两银子,好歹这立马就要开张赚回来了!
他两三步上前,来到在此驻足的沈随安身边:“这位客官,可是看上咱家店的衣服了?您的眼光是好啊,刚进的上等货,可是这边没有的东西!料子新着呢,您摸摸看…”
说着,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递到沈随安面前。后者见他这般殷勤,不禁皱了皱眉头。
见他没有立马拒绝,也没有搭自己的话。那老板又将那衣服挂在衣架上,道:“客官,您是不知尺码还是有何顾虑呀?”
沈随安听他在耳边喋喋不休,这才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摇着头:“不必了,不需要。”
说罢,又继续往前走去。老板见他如此魂不守舍,狠狠叹息一口,才回了馆里。
沈随安在街市转了一圈,估算着沈复来去和停留的时间,才朝王宫方向走去。�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