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安看着她,手里的茶杯烫手,他张张嘴最后还是把目光挪到远方。
江芙绝不会这样唯唯诺诺同他说话。
她一向是自持的样子,不卑不亢拉不下脸。
丫鬟还是低着头,等候主子发落,沈随安终于疲倦,摆摆手叫她出去。
丫鬟一下松口气,弓着腰出门,手指尖碰上木门时又听身后男人开嗓。
他说:“你的发簪,日后别再用了。”
这是什么话?但她不敢多问,只好点点头应声好。
丫鬟一走,沈随安披着的冷静外壳一下崩塌,他在杯里换上酒,这是朝廷赏赐的“万寿疆”,据说还是蜀地新婚宴上必备的酒。
不过此刻对他这样一个孤家寡人来说实在讽刺。
杯里的葡萄酒一晃一晃,勉强映出男人疲惫的面容。
桌上摊开的纸页密密麻麻写满字,沈随安心里最清楚,这是他派去找江芙行踪的人的汇报。
他不信,不信为了活下去拼尽全力的江芙会这样轻轻松松死去。
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么多年养出的偏执在此刻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