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设定一定次数,或者三次,或者五次考不中举人的秀才,大哥可以安排他们进入皇庄官店担任账房,或者去为某个新人老爷担任师爷,亦或者进入衙门中担任户曹之类的吏员,用他们的工资抵扣欠债。
如此一来,这些贫寒之士入了官场会因此自成一派,他们不用攀附任何大官,权贵。
有大哥罩着,也没几个敢故意打压他们,只要大哥不乱来,这大郑官场将有一股不畏艰险的清流存在,届时大哥的九千岁不是梦。”
“助学贷了解一下,大哥?”唐辰心里默默补充一句,笑着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眼睛则是偷瞧着魏公公的反应。
魏忠贤的眼睛红了,他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了杯中所有茶水,犹觉的口渴难耐。
想唤人来添水,忽想起自己为了防止敛财法子有漏洞的消息,传扬出去,将厅堂前后的下人杂役通通赶了出去,那里还有人给他倒水。
连续不停地几个深呼吸,魏忠贤端着胎质细腻,甜白釉压手杯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饼太大,他魏某人一口吃不下。
许久,魏忠贤感觉过了许久,实则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他像是从水里突然捞出来一般,忽地脱力,一屁股坐在紫檀香木太师椅上,发出嘭的一声,吓了唐辰一跳。
不过好在魏忠贤在深吸一口气后,又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回魂一般,重新有了精气神。
放下手中几乎要被他捏碎的压手杯,重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帽,郑重地对着唐辰长揖到底:
“贤弟大才,请受魏某一拜。”
唐辰被他这么严肃一礼,搞的都不好意思了,忙侧身让过,扶起他的手臂,笑道:
“大哥言重了,我只是个会动嘴的书生而已。”
魏忠贤摇了摇头,拍着他的手背道:
“魏某浑浑噩噩半生,今日才知什么是大才。”
眼见唐辰要谦虚几句,他忙抬手阻止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不怕贤弟笑话,当年家贫,见到一宫中老公公回家省亲,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就连我们村里那个占了我家地的举人老爷,为了巴结他将一村的鸡都杀了,只因那老公公喜吃鸡舌而已。
那时我便想,同样是人,他比我多什么?
他那么威风,不就是入宫了吗?
我也可入宫!
于是我花光了所有积蓄,请了小刀张掌刀去了势。
入宫后,我凭借自己的小聪明,由捯煤送炭的杂役,成了万安宫里的司礼。
最后更是拜入孟督公门下,成了他十三义子之一。
不是我自夸,若不是干爹强行将我指派来跟随福王,如今宫中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必然是我的。
什么王宝张宝,哥哥我不看在眼里。
便是朝堂上的徐萧两位阁老,世人皆称他们苏丘双骄,大郑栋梁,在我看来都是冢中枯骨,不值一晒。
一对执政近二十年的双相,弄的国库空虚,流民四起,还好意思称太平宰相。
便是我这无根的腌臜人,也比他们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