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你说这汤清远是不是疯了?”
“谁知道呢?估计想出名想疯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一直在地方上打转转,心里有气也说不定。”
“哼,竖子不足与谋!”
“我哪里说错了?来来来,你郭大人家学渊源,给我说说,我洗耳恭听。”
“君有过,臣当谏;相有错,职当免;子不教,父之过。
汤主事一日三参,参君,参宰,参尚书,有理有据,有凭有依,何罪之有?
如此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盖当是我等同僚之楷模,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诋毁的。”
“郭罗锅,你骂谁小人呢?我打死你…”
“怕你咋滴?早就想揍你了。”
“唉,唉,两位大人,两位大人都是诗书传家之士,怎么能像市井丘八那般动粗?
唉,别咬耳朵,别咬耳朵啊!”
“王云,你个王八蛋,你以为就你会咬耳朵,我咬死你。”
“啊——”
宫门门口,两名红袍官员,还没走出宫门,便打了起来,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出行的道路顿时拥堵。
惊呼声,惨叫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叫好声,一时间甚嚣尘上,令冷清许久的皇宫变得空前热闹。
只是这么多官员拥挤在宫门,进出不得,立刻引来监察御史的纠缉。
一队禁卫军在御史和当值将军的带领下,迅速冲出,将两名打斗的官员拿下,押往都察院待罚。
通向宫外长安街的道路重新通畅,只是陈适梅陈大人的心不通畅。
原因无它,他今天被特参了。
特别参劾,一旦查实,丢官罢职,那是最轻的处罚。
关键是他的罪名不用查,也知道那是真的。
汤显祖将唐辰上蹿下跳,试图用孙山案件扳倒徐阁老的事,直接在朝堂上挑明了,而且还将唐辰这个行为,归咎为陈适梅这个当爹的挑唆的。
“子不教,父之过。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拿圣人的话当大帽子压下来,他陈适梅就是再有十个有能耐的老丈人顶着,也受不住啊!
关键是今天汤显祖跟吃错药了似的,先是参君,将明良帝骂成了千古第一昏君,只会以术御下,不思治国,气的明良帝全程黑脸。
再是参相,将内阁首辅徐时行比作了可废立君王的伊霍,比给当初摄相按的罪名都大。
还说他是大郑王朝面北的实际君王,就连皇家之事,都要听他的。
无论京官还是地方官,不先面君,要先拜相,否则无法上任,亦或者上任后考评极低,经年不得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