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钱大通扭脸发怒,餐桌上的孙嵋,忽地声音低沉:
“家国男儿肩上重,黎民忧乐心头共。
看从头、重整旧乾坤,朝天颂。”
颂字脱口,酒壶落地,啪的一声,摔的粉碎,孙嵋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向下倒去。
唐辰眼疾身快,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以背顶住,饶是他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醉的不醒人事的大小姐,压的差点趴到地上去。
“哎呦,我靠,装X的活儿都让你干了,还不满意,还想压死我这个主角啊。”
一品楼有史以来最为鼎沸的一天,突然爆发了。
“好!”
“彩!”
“一杯酒一首诗,孙兄大才。”
“诗仙降世啊!”
“我大郑也有诗仙啦。”
酒碗酒壶如同下雨似的,摔在地上,噼啪砸落,声若天兵击鼓,声声催人。
叫好声,震得楼顶的瓦砾哗哗作响。
钱大通原本还想质问李荣为什么打他,见到唐辰以瘦弱之躯顶住孙嵋时,哪还顾得上争执,忙快跑上前,和李荣一左一右将烂醉如泥的她架了下来。
李荣埋怨道:“让你看着,怎么还让她喝这么多?”
钱大通没好气回一嘴,“我得插的上嘴啊,你们进去后,她跟人比拼起诗来,一句诗一杯酒,酒到诗出,她一个人连战十八桌,杀的所有人都甘拜下风。
然后突然酒兴大发地跳上桌子,做起诗来,拦都拦不住,我提醒过她,可她说是唐……三哥,让她自由发挥的,还说她心里有数,后面的事你们也看到了。”
李荣没好气地道:“醉成烂泥,这也叫有数?”
“走,快走,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周围几乎要将耳膜聒聋的喧闹叫好声令唐辰颇为烦躁,他面色难看地打断两人的争论,吩咐他俩快点将孙嵋架走。
人生在世,何处不装×,装X他不反对,毕竟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但凡事过犹不及,装×太过,是会有大麻烦的。
他们的反应行动已经足够快了,可麻烦找上他们的速度,比他们行动还快。
就在他们架着孙嵋要脱离醉的分不清今夕何夕的一众书生时,一个嘴上没毛,三角眼的年轻太监挡住他们的去路。
不要问为什么知道拦住他们的是一个太监,问就是,这丫身上有味。
孙嵋满身酒气,都没盖过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怪味。
唐辰见到对方,不由地眉头一皱。
那年轻太监翘着兰花指,用跟死了儿子的声音,道:“我们殿下爱才若渴,要请诗仙到府上做客,诗仙既然已经醉过去了,就抬去王府吧,正好醒来可以与殿下探讨诗词。”
唐辰在现场既没见到太子,也没见到福王,更没见到那个骚包的簪花少年郎,不知年轻公公口中的是那个殿下。
不过既然主子不在,便是这狗奴才谄媚惑上,见到大发神威的孙嵋奇货可居,想着先下手为强,先一步带回府里,向主子邀功请赏。
唐辰对这眼力见太过的太监,没啥好感,当即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