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说的那位又是谁?是陷害我父亲入狱的那个江宁巡抚吗?他不是还在江宁呢吗?”
唐辰闻言顿时止步,诧异地扭头过来,自动忽略无脑的第二个问题,抓住第一问题反问道:
“科举不考八股文吗?”
“不考啊!”听到这么一句反问,孙嵋确认了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不学无术。
连科考考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让自己女扮男装进考场考举人,真是贻笑大方。
“那考什么?”唐辰这下有些凌乱了。
“经义,和策论。”孙嵋说到这个,她的眼神变得愈发明亮,一年多的压抑与彷徨,似乎在这一刻都消失一般。
唐辰检索原主的记忆,发现那小子一直在模仿抄写四六不等的骈文。
可按照他不通古文的眼光看,那不就是八股文吗,或者说是八股文的前身?
不甘心的他又反问了一句:“策论用什么形式写的?不是用八股文吗?”
“不是啊,太祖定制,不拘泥于任何形式,只要你能将时政策论讲清楚就行。”孙嵋的回答让唐辰更加迷茫。
他不死心地又问道:“那以什么标准判断文章好坏?”
“策论讲究的如何解决事,注重的是时务和方法,好坏的标准当然由历代邸报结果判断。
因为策论常常会拿历朝历代的发生过的事,再加上四书中的名句作题,让你破题解题。不过最近十年,时人倒是常用骈文形式写策论,当朝首辅徐时行大人曾用骄文得了状元,从哪之后时人多跟风模仿。”
说到这个,少女的自信还在延续,直到此时,她恍惚又回到了当年京城第一才女的气势。
唐辰摸了一把额头,他此时才知道原主为什么逮着那四六不等的骈文抄个没完没了。
感情徐时行掌权十多年,世人为了巴结他,连科举考试写的文章形式,都改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长此以往,何其可怕,关键听说徐时行比皇帝老儿的身体还硬朗许多,常年也没个头疼脑热的,皇帝老儿还偶尔吃药呢。
难怪皇帝老儿要弄下他去,与公与私,有这么一个大权在握,又巨能活的道德模范在身边,任那个皇帝在位都会寝食难安。
唐辰将东城所给他看过的一些徐时行的资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中微微叹息,转了一个话题:“听你的口气,你很擅长策论?”
孙嵋蚕眉一挑,微微扬起尖润的下巴,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道:
“那是当然,你别忘了,我父亲和汤伯伯他们都是科举出身的大才,从小耳濡目染。
我自三岁学字开始,常年临摹的字帖便是历代状元经义策论集注。
看的多,写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在我父亲担任苏丘知府前,还担任过一任巡安,那年他正好赶上一场府试,在那位知府的邀请下,与我父亲共同主持了府试。
当时父亲刚刚因为上书弹劾徐首辅,被罚了俸禄,没有俸禄请不起长随,我就扮作长随,跟在父亲身边照顾他起居,因此帮父亲审阅过一些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