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孙嵋得了唐辰的耳语吩咐,出得刑部衙门,一阵纠结后,转头找到跟随自己而来的老仆,问道:
“安叔,你知道那个诬告我父亲的江宁巡抚,在京城的宅邸在哪儿吗?”
老仆安叔见到小姐眼角含泪出来,很是诧异:“知道,只是,小姐,您可千万别干傻事?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老爷知道了也会不原谅您的。
再说,皇上现在不是安排了三司会审吗?三法司肯定会查明真相的,老爷是清官,相信老爷很快就会出来的。”
孙嵋内心挣扎一下,她觉得老仆的话也说的对,三司会审,那诬陷自己父亲的狗官,能量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更何况,如今已经惊动皇上,皇上既然安排了如此大的阵仗审查父亲,想必察觉到父亲是蒙冤的。
那,那个少年郎给出的法子,有些太过阴损,自己如果用了,对父亲的清誉似乎有损。
“要不暂时放放?看堂上老爷们怎么审?”
正这么纠结想着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嘈杂之声。
“唐旗牌,唐旗牌,咱们就这样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是他们将我架出来的,又不是我不去旁听的?”
“可,可也是您没穿官服,引起的误会,再说那几位大老爷不是已经允许我们重新进去了吗?”
孙嵋闻声身体一颤,现在她就怕自己父亲这个案子再起波澜,三堂会审,查无实据,最后无罪释放,便是对他最好的判罚。
什么官不官的,只要父亲能安安稳稳地回到福州老家,祖母和母亲都会念阿弥陀佛了。
然而那个少年郎官的声音,如冰针般刺耳,隔着上百米远的距离,她都听的真真的。
“赵,赵起元,对吧?”
“是!”
“你原来是不是没出过几次外勤?”
“外勤?是什么?”
“就是没有出来执行过几次公务?公差?”
“是,卑下几人从入职后一直在清白房中任职,今日是第一次出来执行公差。”
“清白房?”
“就是记录天下官员档案秘辛的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