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贵妃娘娘调栾大经纪入宫的懿旨,给了在下一个提示,然后再看账本,便全明白了。”

唐辰无视众人或惊诧,或惊惧,或戒备怨毒的目光,笑眯眯地盯着被强行押跪在地上的姜云升道:

“姜公公是自己说,还是小生帮你揭开?”

姜云升梗着脖子,怒急道:“咱家是贵妃娘娘亲自指派给福王的老人,不是你这连功名都没有书生,所能拿捏的。”

唐辰嘴角微微上扬,“嗯,看来姜公公还是欺我岁数小啊。”

说着翻开账本第一页,旁若无人地念道:

“腊月二十,绸缎入库十五匹,出银65两;

腊月二十五,绸缎售出五匹,得银30两;

腊月二十六,宫中采买十匹,得银40两。

怎么样?还要往下念吗?”

姜云升依旧嘴硬道:“宫中采买都是原价进出,如何就算我贪污?”

暗间中福王殿下揉着肥硕下巴,道:“对呀,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宫里有时候还不给钱呢,这有什么问题吗?”

石大亨一个武人,他肯定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魏忠贤知道,但不敢说。

一时间竟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大殿中,唐辰笑着回答出来:“若不是小生查了宫里采买账本,还真被你骗过去了。”

说着,又翻一页,继续念道:

“腊月二十六,庆元坊上供绸缎八匹,支银45两。

姜公公,这贪污不能吃独食的,您说呢?”

姜云升已经说不出话来,身子一软体若筛糠般抖个不停。

暗间里,福王掰着自己小胖手指头在那里算,可算来算去,没算明白,气急败坏的朝着魏忠贤踹了一脚,怒道:“狗奴才,说那王八蛋贪了本王多少钱?”

魏忠贤被踹的仰倒后,又迅速爬起来跪着,战战兢兢地回道:

“两匹绸缎合计12两,宫里采买是以五两多一匹采买,他回报四十两,抹了五两,总计17两银子。”

福王胖脸抽搐一下,“老子辛苦才赚五两,还要支付各项赏银,月例钱,落在老子手里可能不到一两,而他轻轻松松就赚了17两,这还只是十五匹绸缎的差价,这一年下来,老子没被他吃绝户,还得感谢这身肥肉了。”

他现在已经不气了,或者说气性大的不知道怎么发泄了。

大殿中,姜云升面色灰败,肥硕的身躯趴在那里,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