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定定看了她一眼，故作叱责：“楚雄再怎么说也是你爹，你这般说他，怎么担得起朕之前对你的孝顺的夸赞？”

楚迟安倔强抬头，眼里隐隐闪着泪光：“皇上为百姓着想已经十分辛苦，可父亲却不为您着想，他那般行事，定然会在朝堂上生出许多事端，给您徒增许多苦恼，不安内如何攘外？国破家又何在？哪怕我是楚家人，也没办法为父亲圆说！”

说到一半，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昭和回来第一天，就遇到楚茵在仗势欺人，就连季小姐她都敢动手，那我没看到的、她做的更过分的事又有多少？”

“再想到她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楚迟安哽了一下，似乎不愿多谈：“便一时没忍住，将她加诸在我身上的多半苦难都还回去！”

楚迟安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皇帝和太后调查过，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将楚茵揍了一顿的事也传到了二人耳里，没什么可隐瞒的。

皇帝与太后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声音温和地开口：“你这丫头，也没说真的怪你，怎么就哭成这样？”

楚迟安心里翻了个白眼，声音哽咽：“昭和失态，还请皇上责罚。”

皇帝瞪她一眼：“你也是为朕着想，若真罚你，朕成什么人了？”等到楚迟安破涕为笑，他又问道：“如此看来，你也觉得你爹的做法不妥？”

“十分不妥，”楚迟安认真严肃：“皇上，不瞒您说，我此次来也是有事禀报，”说着，她深吸口气，声音有些发颤：“臣女今日回府，按照父亲指示在书房等候，就见...”

皇帝和太后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咬牙道：“见到父亲桌上有一封书信，信封上盖着季家的印章，可上面标注的日子却是七日前！”

皇帝手指无意识缩紧，那时礼部侍郎早已被抓入天牢，不可能与人通信。

“昭和将季小姐送回季府时，和她聊过她这件事，”她抬眸看向皇帝，景仰道：“聊过之后，猜到您肯定也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可碍于没有证据无法定夺。”

“在看到那封信后，昭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楚迟安睫毛颤抖得厉害，身子都在不停抖动：“父亲与季大人身边之人联手，污蔑季大人私通外敌！”

“放肆！”皇帝猛地起身，脸色十分难看：“国家大事岂能容你置喙，昭和，朕就是太惯着你了！”

你惯什么了？楚迟安无语。

可她神情倔强：“昭和不敢置喙，只是国家大事当前，也想出一份力。您若是信我，我想方设法也要替您拿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