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欢姑姑就跪在床边守着。
小太监走上前去,小声说:“楚姑姑,大将军有要事禀告,皇上却还在睡觉,您看?”
楚欢闻言,眼眸闪了闪,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伺候大将军,两刻钟后,皇上会去面见大将军。”
小太监闻言抿了抿唇,抬眸望着了一眼被宽大床幔遮挡的龙床,心中忍不住犯嘀咕。
皇上都还在睡觉呢!
怎么连楚欢姑姑都已经能替皇上做决定了?
这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但是想归想,他可不敢说出来。
“怎么?还不走?”
楚欢眉头一皱,声音沉了几分,小太监急忙摇头道:“不不不,走的,走的,奴才这便告退。”
话音还没落,小太监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往殿外跑了。
现在宫中人人自危,但凡是有些门路的都恨不得赶紧逃出宫去。
而他们这些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小太监,就算想跑也不敢挪腿,就怕触怒了皇上,还没跑成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楚欢揭开宽大的床幔走进去,便见颜妃整个人都趴在萧云钊的胸膛上,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熟睡,这是极其刺眼的一幕,让她看得眼睛瞬间就酸涩了。
心痛地眨了眨眼,她深吸一口气,自虐一般抬脚走了过去,抬手轻轻地摇晃着萧云钊的手臂,想要将人叫醒,半天都没反应。
倒是颜妃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着她,随后皱眉冷声质问道:“楚欢,你这是作甚?没瞧见皇上正在歇息吗?要是将皇上吵醒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欢只是冷冷地瞥了颜妃一眼,便瞥见了她脖子以下斑驳的痕迹,瞬间牙齿都要咬碎了,她脸色沉了沉,淡声道:“大将军有事禀告,奴婢必须将皇上叫醒,若是颜妃娘娘还想京都城能再平安几日,最好现在就将皇上叫醒。”
颜妃闻言,心头一颤,也不敢再跟楚欢计较了,急忙转头抱着萧云钊的手臂就摇晃了起来,边摇晃边焦急道:“皇上,皇上,大将军有要事禀告,您快醒过来啊!”
楚欢见颜妃动作太过激烈,瞬间又不高兴了。
但是下一瞬,原本紧闭着眼睛的萧云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颜妃正在摇晃自己,便有些不耐烦地伸手将她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低声说:“爱妃别闹,朕头疼,陪着朕再睡会儿。”
“皇上,不能再睡了,大将军有事求见,您快去见见大将军吧!“
颜妃从萧云钊的怀中挣脱出来,一脸焦急地抓着萧云钊的胳膊摇晃着说:“大将军本该守卫京都城的,此时前来禀告之事一定跟叛军有关啊皇上,您可不能再睡了。”
再睡下去,指不定叛军就攻入京都城了。
萧云钊是真的有些头疼,不耐烦地皱着眉头,伸手抓住了颜妃摇晃自己胳膊的小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色很不好看,颜妃瞬间动作僵住,也不敢再有过多动作。
皇上这几日虽然十分宠爱她,但皇上终究是皇上,就算是快要落败的皇上,也是她不敢太过冒犯的。
萧云钊见颜妃有些害怕自己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沙哑着声音低声道:“行了,朕知道了,爱妃你先起来,伺候朕更衣。”
“好的皇上,臣妾这就起来。”
颜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忍不住有些窃喜。
皇上现在对她的纵容就像是对待心爱之人一般,仿佛他们就只是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她偶尔可以对他使使小性子,他也会包容她,在她撒娇的时候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在夜晚来临时,与她做极致的男女之事,让她体会到拥有心爱之人的极致幸福。
颜妃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急忙起身拉过外袍将自己娇俏的身子裹住,转身将萧云钊的衣服拿过来,当着楚欢的面仔仔细细地给萧云钊穿好,最后轻轻地拥住了萧云钊的腰身,试探着低声道:“皇上,臣妾在这里等着您回来用晚膳可好?”
这几日,他们二人同吃同住,就像是新婚的甜蜜夫妻一般恩爱,从未分开过片刻。
这让她本能地想要得寸进尺,或许可以说是……想要更进一步,踏入萧云钊范围内,成为他圈在自己领地的女主人。
萧云钊闻言,轻叹了一声,轻轻地将人搂在怀中,低头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颜妃的唇瓣上,随后低声在她耳边说:“乖,你在这里等朕回来,朕回来陪你用晚膳。”
“好,臣妾在这里等皇上回来。”
颜妃心中一片炙热,即便知晓再这样下去,不出几日,叛军当真攻入城门的时候,她就只有一死,但温柔的仿佛眼中心中只有她一人的萧云钊给她了无尽的勇气。
让她在这最后的几日,尽情地享受被心爱之人拥抱在怀的极致快乐。
虽然她还年轻,但她拥有过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温柔和体验,那就算是死,也是死而无憾的,对不对?
萧云钊轻轻地松开了颜妃,抬脚往外走,楚欢转眸阴沉地望了独自甜蜜的颜妃一眼,急忙转身跟着萧云钊走了出去。
萧云钊走到御书房的时候,江卓昀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当萧云钊的身影才一出现,江卓昀嘲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皇上,您还能起来实在是稀奇,微臣还以为您已经醉死在床上了呢!”
萧云钊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莫要阴阳怪气的,你现在不在城楼上守城,到宫中来作甚?”
早就已经摊牌的兄弟二人,谁都不想给谁面子,见面能说上两句话已经是给对方颜面了。
江卓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冷哼着说道:“皇上有自己任命的守城将领,还有派遣守在城外的十万大军,若是合理利用起来,京都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攻破,但是微臣看皇上似乎已经打算一心赴死了,所以连抵抗都做得这般有心无力,所以特地来问问皇上是不是已经将脖子洗干净,准备随时赴死了呢!”
江卓昀这话才刚说完,萧云钊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六哥不是神通广大吗?在意这些作甚?朕就算是洗干净脖子等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看着十万大军瞬间散得连几个毛人都看不到,也不知道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真是让人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