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皇帝,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凌逐被挡住了动作,顺手便将另一只脚的鞋袜塞到了萧楚柔的手中,站起身来,低声说道:“那你快穿上,时辰不早了,喝完合衾酒便该歇息了。”
萧楚柔穿鞋袜的动作一顿,随后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鞋袜穿好。
凌逐带着萧楚柔来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萧楚柔,一杯自己拿在手上,他的眸光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更加幽暗,喉结微微滚动,望着将头发睡得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薄薄一层红晕的萧楚柔,低声说道:“柔儿,将这杯酒喝下,你便是朕的发妻了。”
其实,萧楚柔不太习惯凌逐叫自己柔儿。
但人在屋檐下,她只能忍受着这种不适感。
尤其是方才凌逐叫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些些缠绵悱恻的味道,让她不适感更为强烈了。
她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帘,低声应道:“嗯,知道了。”
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忐忑。
喝完合衾酒,就该洞房了吧?
今夜,她就要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凌逐了吗?
心里有些淡淡的抵触感,但也得忍着。
毕竟,都是夫妻了,她不能抗拒洞房这种事情。
不过她一定要喝落子汤,她才刚十六,也才刚离开父母的身边,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有孩子。
对,不能有孩子!
有孩子之后,就有了负担和牵挂。
她就潇洒不起来了。
心里想七想八的,萧楚柔晕乎乎地跟凌逐喝完合衾酒,被人推到床上,感觉自己的衣衫被解开之后,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她一把按住凌逐滚烫的大手,咽咽口水,一脸忐忑地问道:“那个……我还没准备好?咱们要不……还是别洞房了吧?”
凌逐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低声问道:“今夜是咱们夫妻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你竟然给朕说不洞房?朕衣服都脱了,你给我说这个?”
萧楚柔脑子很乱,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说道:“那……要不,你重新找个人?”
凌逐女人那么多,换个人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她是真的不太行。
凌逐瞬间脸色一沉,心中升腾起了无名怒火,突然伸手捏住萧楚柔的下巴,眸中暗光涌动,他慢悠悠地问道:“今夜是咱们的新婚夜,你让朕去找别人?”
不知为何,萧楚柔瞬间脊背发凉,她被凌逐阴沉的眼神吓得有些胆怯。
她心虚地别开眼,脑袋又被凌逐掰回来,声音沉沉地问她:“回答朕。”
这要怎么回答,她的态度不是很明显了吗?
“说话!”
凌逐的动作又重了一些,萧楚柔觉得自己的下巴好疼,疼得她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下意识地咽咽口水之后,她选择保命要紧:“呜呜呜呜……放……放开……”
不放开让她怎么开口说话?
凌逐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将手放开之后,依旧眸光沉沉地盯着眼眶冒着泪花,眼珠子转向一边不敢看他的萧楚柔,心里的怒气似乎消减了一些,他声音低沉地问道:“萧楚柔,你当真要让朕今夜出去找别人?”
他的眸光太过危险,萧楚柔不敢再乱说话了,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企图蒙混过关:“那……那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