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感觉,她随时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可他已经无条件纵着她了,她为何还要离开?
就算这只是一场交易婚姻,但她答应给他解的寒毒,还没解呢。
就算要离开,那也得等他的寒毒解了!
听到苏若棠用那清软的嗓音,继续道:“你不懂爱人。”
墨瑢晏心中的那块石头,陡然沉下,心底升起怒意。
不懂爱人?
她喜欢玉石,他到处收集各种珍稀玉石。
她独爱西府海棠,他给她种在了松雪院。
她想经营铺子,他让冯允全心全意帮她。
她担心檀氏夫妻,他放下手中所有事情,甚至不惜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帮助檀铭夫妇。
这都不算爱人,那什么才算?
他抿紧薄唇,朦胧光晕下,深邃的墨眸中翻涌的色泽,好似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海面,汹涌危险。
苏若棠勾唇笑了,笑得明艳动人,语调透着嘲讽,“殿下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毕竟,解了你的寒毒,你才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才能护檀府众人安然无恙。”
她刻意强调了,护檀府众人安然无恙。
墨瑢晏定定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平静。
好一会儿,他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小海棠,你是吃醋了?”
小海棠三个字,在男人舌尖缱绻。
苏若棠心底刻意被她忽略的想法,渐有破土而出的趋势。
她眼皮无意识调了下。
车厢内光线昏暗,她瞳仁黝黑乌静。
侧颜紧绷着,透着清冷的艳丽。
墨瑢晏唇角弧度渐平,清冷的嗓音缓缓响彻在车厢。
“那支发簪,是皇祖母在我十岁生日后,亲手雕刻的。”
“这也是她老人家,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十二岁那年,莫名丢失不见,一直未曾找到。”
这算解释为何没有在新婚夜将簪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