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孤影紧张的眼神,她却觉得刺眼和可笑,他只是心疼这张脸罢了。
孤影让人拿来医药箱,把江暮摁到床边坐着,用棉签细细的消毒,包扎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珍宝。
他们在这张床上睡过很多次,他永远像驰骋草原的野兽,而她是他的猎物,只有被粗暴的对待、蹂躏。
唯独这张脸,他会护在手心里。顶峰时,孤影爱吻她的脸颊,吸吮她的双唇,表情陶醉,难得温柔缱绻的情绪。
江暮忽然掉下泪来,说不出是委屈还是真的被他弄疼了,晶莹的泪珠打到孤影手上,他动作一顿,坚持贴好创口贴,才问,“你都知道了?”
江暮“嗯”了一声。
孤影背向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仿佛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
“江暮,你是我的手下,必须完成我布置的任务。”
“只是手下?”他们睡了这么久,对彼此的身体了如指掌,他竟然说她只是他的手下?
“只是手下。”孤影薄凉至极的声音,一下子斩断江暮全部的贪恋。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是怎么都落不下来。
原来,心痛到极致,眼泪是会干的。
她红着眼圈,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冷漠如斯的男人。
陪伴他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不求有名有份,起码在他心里她是有些特殊的,然而……她今天才知道,她竟什么也不是!
江暮发狂地大笑,眼泪和着血流,“是你救了我,可如果时光倒流,我情愿你不救我,起码我还可以是我自己,而不是某个人的影子、谁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