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给纪梨儿一场婚礼，不会比顾深之的这场婚礼差，他的致词也一定会比顾深之的更动人。

如果，如果他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的话……

婚礼开始的前一天顾深之单独找过他一次，要他做好准备。

“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这是我最大的能力，如果失败，最好的结果其实是盖上那层摆布不然你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

秦夜明知道，成为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小之又小。

那不是在消耗他的生命，那是在消耗纪梨儿。

纪梨儿的性子又直又倔，就算她等不了他一辈子，怕是也要在他的病床边上守上四五年的，可是人生又有几个四年五年能浪费呢？

他不想这样，他希望纪梨儿能忘了他，所以他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等到姜乐锦跟纪梨儿还有季筱筱去换衣服准备敬酒了，秦夜明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了。

顾深之走过来的时候，他道了一句：“恭喜，如愿以偿了。”

顾深之心情不错，听他难得说了一句人话，对他弯了弯嘴角：“谢谢。”

秦夜明吐出了一个烟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今天这场婚礼伴郎伴娘也没少忙，但是到了敬酒的环境，需要他们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了。

顾深之摇了摇头：“没了，你准备动手了？”

“是啊！”秦夜明扯出了一个笑容，“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跟她和好了，真麻烦啊！”

最后几个字带着无奈跟不舍，顾深之本来想调侃他两句，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没办法说出口了。

“其实我觉得不用这样，人要是往好了想，万一手术非常成功，你那时候还有精力恢复这一切吗？”

顾深之说的其实秦夜明也想过，但是这种看几率的事情，他不敢冒险，他不忍心叫纪梨儿伤心。

“没事，有些时候想太多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秦夜明有自己的想法，顾深之也知道说不动他，便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