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月也承认这一点。

战场上刀剑无眼，大家都想要赢下胜仗，想要回家陪着自己的家人。

可是……

战场又是残酷的。

真正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

更何况据了解，南蛮那边根本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男子及冠之后便会被抓去当壮丁。

女子……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到了年龄，有些就会被带进军队随军，日子也是不好过。

“王妃可曾杀过人。”安平王在这寂静的夜里，诉说着属于他的过去。“本王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午夜梦回的时候，才会从梦中惊醒，才会发现原来本王也是这么残忍的人。”

“王爷，不要想了。”楼清月感受的到他内心的不安与不情愿。她明白，上战场并不是他的本意。“夜已经深了。”

“本王虽不知为何王妃不待见本王。”安平王忽然之间侧过身子，趁着月光看着她那张绝世的容颜。“但本王希望王妃不要惧怕本王，更不要厌恶本王的盔甲。”

“王爷这是什么话？”饶是楼清月，这会儿在听完这些内心也是卷起了波澜。“王爷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大玥国，若是没有王爷的浴血奋战，哪里有大玥国的一片昌盛？虽说自古以来战争都是残忍的，但多少的和平都是用血换来的？”

安平王深邃的眼眸稍纵即逝一抹诧异，随后又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若想日后无战事。”楼清月顿了顿，坚定的说道：“今日便不能有心慈手软，更不能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不然的话就是对大玥国的残忍，是对大玥国百姓的残忍。”

安平王的心，猝不及防的因为楼清月的话而被深深的触动着。

他从来都没有敢奢望这世间能有人理解他，可如今，身边之人却说出了这番话，让他的心，逐渐的开始不平静起来。

“王爷，该歇息了。”楼清月的确是有些困了。一个白天都没有小憩，这会儿的的确确有些坚持不住了。“歇息好明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好，歇息。”安平王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目光却从来没有从楼清月的脸上挪开过。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已经睡着了。

安平王乘着月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他知晓，她不是之前的那个楼清月。他更知晓，这样的楼清月，想让人揉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