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无声收好信,坐在病床边看昏迷不醒的谢知礼,打算等天亮再走。
直到谢夫人递给她纸巾,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哭了啊。
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从未给谢知礼付出过什么,反倒是谢知礼,一次一次陪她,一次一次帮她,一次一次救她。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凭几乎不可能回应的爱,还是凭不断疏远他的她?
听闻友人婚讯时,他会不会觉得寂寞?
看到情侣路过时,他会不会觉得孤单?
在那些因为疼痛而难熬的夜里,他有多希望她在身边?
可他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有。
谢夫人拍陈安然的肩膀,哭腔沙哑:“没关系的,安然,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怪你了,我真的不怪你了。”
谢先生不忍看到这一幕,转身落泪。
陈安然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他死的。”
她欠谢知礼太多,还没还清,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呢。
谢夫人泣不成声,最后在谢先生的安抚下离开,把空间和时间留给陈安然。
他们知道,陈安然不比他们好受。
等到东方亮起鱼肚白,陈安然离开病房,乘坐私人飞机前往龙虎山。
龙虎山是道教名山,巍峨壮丽,前山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往来游客络绎不绝。
走过“游客止步”的路标,穿过清幽雅丽的竹林,来到后山,陈安然眼前多了另一番景象。
这是一座非常宏伟的古道宫,也是不对外开放的道教圣地。
有三人候在路边,分别是陈安然认识的叶梦,和两个与叶梦长相有些相似,穿着蓝色道袍的中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