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分得清谁对他们好,她眼里含着泪。
“往日里我只以为她不喜欢夫君,嫌我们庶出碍眼,我从不敢去她面前招眼,也从不争府里的东西,只想安安分分守着孩子长大,可是她怎么能这么对安哥儿。”
谢翀意是伯府血脉,她的安哥儿就不是吗?
为了让他们母子在伯府好过,她夫君外放之后,逢年过节从没断过送回来的东西,就是想要让长房对他们二房能够照拂几分。
可他们瞧不起二房也就算了,如今连谢翀意个孩子都敢这么对安哥儿。
要说不是谢老夫人纵容,谢淮知放纵,谁信?
关氏向来温温弱弱的脸上露出怨恨,往日连说话都小声的人,此时提起长房和谢老夫人时咬牙切齿。
她起身朝着沈霜月就是一跪,被沈霜月连忙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关氏红着眼:“今天的事情多谢大嫂,要不是你,安哥儿恐怕就……”
她哽咽了下,才说道,
“我知道我无用,也说不来什么大话,可是大嫂的恩情,君兰会永远记在心上,他日我与夫君定会回报,只是今日已经叨扰大嫂许久,我就先带安哥儿回去了。”
沈霜月张了张嘴,想要劝她两句,可话到了嘴边触及她通红的眼,又觉得所有宽慰都显得太轻飘,最后她只说了句。
“我让下人送你们。”
……
谢俞安身上有伤不好挪动,巧玉带着几个婆子将人抬回去的。
沈霜月站在门前目送他们离开,等瞧着人走远,她才轻叹了声:“二房怕是要恨上大房了。”
胡萱说道:“都这样了,谁不恨?”
“倒也是。”沈霜月低声道,“魏氏真的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