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的肉烂了，乌黑一片。

元森‘咯咯’笑了两声，扭头朝着太子府的方向看去。

‘先生，我可能要死了。’

‘先生我杀不了秦筱筱，只能跟她同归于尽了。’

‘先生，有那蓝猫陪着你，你以后应该不会太难过吧，先生……’

元森无力的摊开手掌。

掌心之中，黑色的铭文闪着悠悠的光，他掌心慢慢合上。

正在快速赶路的秦筱筱，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捂着心脏。

“噗！”

她一口血吐出来，朝着地上栽去。

墨北寒长臂一勾将她捞进怀里，“筱筱！”

“他、他在启动蛊术，果然他的目标就是我。”

秦筱筱唇角染血，凄厉的朝着墨北寒笑着。

墨北寒慌了。

他手足无措的抱着秦筱筱，天地仿佛都在崩塌。

“我应该怎么办？怎么救你？”

秦筱筱摇了摇头，“没办法的，也许，这就是命。”

秦筱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手掌捏住，然后慢慢收紧、收紧、再收紧，她的心就快要被捏炸一般，痛的无法喘息。

“咳咳、噗……”

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疼得蜷缩。

她紧紧的拽着墨北寒的衣袖，“你、你可不可以先不要看，等我死、死了之后再看，我不想这么狼狈的死在你面前，咳咳咳……”

“不行，我不让你死，你不会死，不会死的。”

墨北寒反手将她抱在怀里，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

她不会死的。

他们一路过来，走了那么长的路。

她怎么会死？

秦筱筱喘了一口气，浅浅一笑：“北寒，我想明白了。也许在彻底的被诡道吞噬之前，现在死去，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身为玄术师，我从不怕去死。我、我只怕，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甚至是为我死去、因我死去。你明白么？”

她抬起手后，捧着墨北寒的侧脸。

墨北寒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通红。

“我明白。”

秦筱筱又是一笑，“明白便好。你就当是我自私，想要先走一步。放心，这么死去，我的魂魄不会散，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别难过，笑一个好么？”

秦筱筱强撑着笑着。

她真的不想要他难过啊。

墨北寒勉强的扯着嘴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秦筱筱轻轻摩挲着墨北寒的脸，笑颜如花，忍不住吐槽一句，“真丑。”

话音刚落，她又是猛地咳嗽着，大口大口的血从她的嘴里涌出来，将她本就红如血的衣裳染得发黑。

墨北寒抿着唇，修长的眼睫上逐渐凝起雾气，眼泪滑落。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

所有的苦他都吃过了。

这生死之苦，他可以不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