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发布后,舆论热度反而下降了12%。”他的声音混着中央空调送风口飘落的纳米纤维,那些用于高定面料编织的智能丝线正悄悄吸附在傅瑶的警徽背面。
当最后一位设计师的全息影像消失在粒子流中,方设计师突然拽住傅瑶的袖扣。
他腕间私人定制的生命监测仪正在播放某段加密频率,与网络安全公司暴走的服务器产生共振的脉搏声里,夹杂着类似机械鸢尾绽放时的金属摩擦音。
“你们不该碰那个追踪芯片......”他瞳孔里转瞬即逝的幽绿代码,像极了陈老板舔舐义肢时的反光。
傅瑶走出旋转门时,霓虹雨正淋湿云澜市天际线。
陆明撑开的电磁屏障在雨幕中激起细小的紫色电弧,他突然按住她渗血的左臂——那些被全息衣料割破的伤口里,有半透明的纳米丝线正随着脉搏起伏闪烁。
七十二小时倒计时悬浮在雨帘之上,变异海鸥群俯冲时撕开的阴云缝隙里,衔尾蛇的鳞片正在刑侦局大楼玻璃幕墙投下磷火般的幽光。
傅瑶将警徽浸入消毒液时,金属表面浮起的纳米气泡倒映着二十三层的城市霓虹。
浴室镜面自动调暗了三次,依然遮不住她左臂伤口里游动的荧光丝线——那些被机械鸢尾刺入的纳米毒虫正在皮下织就倒计时网络。
“刑侦局医疗舱的消毒记录显示你在里面待了四十七分钟。”陆明的声音裹着热可可的雾气从门缝渗进来,他总能把监控说得像情话。
傅瑶看着镜中自己眼睑下方跳动的幽蓝光点,那是三年前停职审查时植入的忠诚度监测芯片在过量运转。
浴室门被电磁脉冲轻轻震开,陆明倚着全息电视的残影,手里抛接着改装过的游戏机——方才他就是用这个破解了马文涛工作室的量子加密器。
“还记得三年前跨海大桥的氯气泄漏案吗?”他突然将游戏机贴在她渗血的绷带上,“当时你顶着舆情压力强行疏散群众,那些骂你制造恐慌的媒体...”
傅瑶的瞳孔突然收缩,消毒液中的警徽开始高频震颤。
游戏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到自己当年的执勤录像被剪辑成完全不同的故事——画面上“惊慌逃窜”的群众其实是陈老板雇的群演,而所谓“泄漏源”坐标正与今夜全息烟花的位置重合。
陆明的指腹擦过她手腕内侧的旧伤疤,那里埋着警用追踪器的休眠芯片:“舆论是液态金属,但真相...”他突然噤声,因为傅瑶的智能腕表正将马文涛工作室的查封画面投射在蒸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