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拍开他的探测器，沾着菌丝粘液的警徽擦过对方下巴："是你偷放我包里的。"她转身时战术风衣扬起弧度，暗袋里滑落的密封管被陆明凌空接住，管壁上吸附的菌丝正拼出化工厂的经纬度坐标。

孙警察抱着证物箱过来时，正撞见两人在废墟间用电磁脉冲枪互相瞄准对方肩头的菌丝孢子。

年轻警官无奈地举起冷冻喷枪，将最后两簇逃窜的菌丝网络冻成冰雕。

"证物室要这个月的第三十二份特殊容器申请。"孙警察晃了晃密封袋里蠕动的菌丝团，警服胸前的编号正在菌丝表面缓慢复制，"技术科说这些玩意在模仿我们的警徽防伪纹路。"

傅瑶的战术腕表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图，暗河监控视频的最后一帧在她瞳孔里放大。

那些逃向城东的菌丝团分裂成无数荧光箭头，每个箭头尖端都指向星源化工厂的排污口。

暴雨渐歇时，重案组办公室的紫外线消毒灯将证物台照得惨白。

傅瑶戴着生物手套翻转青铜酒爵，爵身内壁的菌丝突然收缩成微型二维码。

陆明咬着能量棒凑过来，改装过的镜片折射出解码后的信息——是二十份标注着"星源实验体"的运输清单。

"看第七栏的分子式。"陆明的指尖悬在全息投影上方，菌丝拼成的化学结构突然扭曲成双螺旋，"他们在基因层面改造这些古菌，让它们能吞噬特定重金属。"

傅瑶将密封罐里的鳞片倒进光谱分析仪，警用电脑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

那些灰白鳞片在磁场中排列成三维地图，每个污染标记点都环绕着星源化工厂的排水渠。

窗外的霓虹灯渗进证物室，陆明忽然伸手关掉紫外线灯。

黑暗中，证物袋里的菌丝发出幽蓝荧光，逐渐拼凑出某个眼熟的生物编码——与三年前南海所泄露的实验档案首页完全一致。

"结案酒会改到痕检科开如何？"陆明晃了晃从证物柜顺走的青铜觥，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傅瑶的战术匕首擦着他耳畔飞过，将突然暴起的菌丝团钉死在防弹玻璃上。

加密通讯器的红光划破黑暗时，两人同时伸手去抢。

傅瑶的指甲划过陆明手背结痂的伤口，最终是改装罗盘磁力场将通讯器吸到证物台中央。

全息投影里闪过半张被菌丝覆盖的实验报告，水印位置隐约可见"星源生物工程"的LOGO。

"明天去化工厂排污口取样？"陆明用染血的绷带缠好新的电磁脉冲器，探测器尖端指着地图上某个闪烁的红点。

傅瑶没说话，她正在用液氮冻结那些试图爬向通风管的菌丝，警徽在冷雾中凝出霜花。

凌晨三点的风吹散证物室最后一丝血腥气，傅瑶突然将某个东西抛向陆明。

青铜材质的警徽挂坠在空中划出弧线，背面用菌丝蚀刻的星源化工厂平面图正在缓慢自转。

陆明笑着接住挂坠，改装罗盘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他转身推开窗户，暴雨洗过的夜空里，东南方向隐约浮动着某种不属于霓虹的荧光。

那光芒像极了菌丝网络重组时的生物电流，又像是深海中未知生物发出的求偶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