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茎也粗,透露着粉红色或者褐红色。
沈怀成:“刚才不是吃过了?”
“对,内外都可以用。这样效果好。”
“这个呢,是什么?”
“蒲公英。”
“哦,这个呢?”
“金银花。”
沈怀成看她把这些东西都放进石臼内,开始用力捣药。她手腕细,但是却很有力,一下下研磨。
她看了看沈怀成:“大人,您脱衣服。”
沈怀成默默脱掉左边的衣袖,露出来左肩。他几日没梳理头发,不少发丝耷拉在肩上,苏裳只好轻轻把那几缕头发扒拉到别处。
沈怀成半闭着眼睛,觉得她轻轻依偎着自己,感到她的手握住他的发。
仿佛又回到清晖院,回到那明月笼罩下面的小轩窗之下,她拿了玉梳给他梳发,一下又一下……
苏裳剪开裹在沈怀成肩膀上的棉布,清洗干净伤处,看到伤口愈合了不少,生长出来嫩粉色的肌肤。
苏裳在伤口处厚涂蒲公英和马齿苋金银花的混合物,换了新的棉布给他裹上伤口。沈怀成低声问:“你懂医?”
苏裳摇头:“不懂。这些都是民间的小偏方。当时苏昂经常挨打,有一次,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家里并不给他请大夫,还是一个厨娘给我买了这些东西,教我怎么做。后来苏昂果真好了,还没留下疤。”
她说得淡然,但是沈怀成却听出来其中的无奈。
苏家,如斯可恨。
“你久离京城,可能还不知道苏家的情况。”沈怀成知道苏裳收拾好这些东西就会走,而他并不想苏裳离开这间茅屋,于是说起来苏家的事情:“苏黯在大牢,大理寺估计还没来得及审问他的案子。”
苏裳一愣:“他出了何事?”
沈怀成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靠在床头喝药:“他贪污受贿,数额虽然不大,然而足够判他入狱。按大周律,他头上那顶乌纱帽保不住了。如果他不能补齐贪污的款项,大周会没收他的家产。”
苏裳半天没说出来话。
怎么会这样?
“那,苏家现在怎么样了?”
“苏正上下奔走,据说卖了不少铺子和田产。现如今,苏家只剩下那套京城的小院子而已。”
“哦。”
苏裳木呆呆回了一声。
那可是她母亲的嫁妆啊。
就这么被苏家给卖掉了。
她,到底还是没保住母亲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