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阮老将军斗了十几年,实在是欣赏的很。何苦为了晏国的那个狗皇帝卖命?他心里头早就与阮家生了龃龉,与其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效力,还不如为我匈奴开创大好山河。”
“我非是为了上头那位卖命,我是为了黎民百姓,才硬是撑着这把老骨头没有倒。”
“好!”耶律略忽然拍手叫好,“如此说来,你也觉得上头那位无德。”
阮老将军低头没有回答,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耶律略笑得很是开怀:“阮老将军,你的年纪已经到了,可我正值壮年,你说晏国那位的皇位还能安安稳稳坐多久?我军的铁骑何时才能踏破这道屏障?我等了太久了啊……”
“晏国不缺好儿郎,我倒下了,底下自有千千万万个儿郎站起。”
那双眼明明已经老了,里头还有些浑浊的老年斑,可此刻从中迸发出的光芒,却令耶律略感到碍眼,他一下子觉得很没意思,将两杯酒往前推了推:“好叫阮老将军明白,左手边这杯酒里头落了穿肠毒药,右手边这杯酒里头是正宗的马奶酒。”
他指了指被绑在柱子上的阮信:“你死他活。”
他又点了点那四四方方的小桌:“你活他死。”
阮老将军毫不犹豫,稳稳地端起那杯落了毒药的马奶酒,仰头一饮而尽,喝进肚子里去:“我虽是一把老骨头了,却也不怕死。”
抬手杯口向下,里面的马奶酒一滴不剩。
他微微皱眉:“恕我直言,匈奴的马奶酒略酸,不太符合我的口味,下次备上烧刀子。”
耶律烈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还心情颇好地答了一句:“有机会一起喝烧刀子,我还没喝过中原的烈酒。”
阮老将军静静等待着毒发身亡,等了许久,身上却是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