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野像是没看见，“……你回我一声呗，你回我，我就不说话了。”

霍青低下头，半晌，才妥协似的开口，像在陈述一个真理一样冷静道：“是的，臧野，我喜欢你。”

“咳咳……”臧野突然剧烈咳嗽两下，吓得上一秒还在板着脸的霍青，瞬间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良久他才慢慢平复下来，小声说：“……嘶，好疼……不过……能亲耳听到你说喜欢我……死也值了……”

但霍青像是终于受不了一般，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哽咽着说：“不，你不能死，算我求你。”

臧野这才意识到玩笑开过头，忙安慰道：“……好，好，我不死，没事啊！都是小伤，流点血死不了人的，你一个法医，肯定比我懂，对吧？”

霍青抽泣着放下手，看了眼他腿上的伤口，确定血不怎么流了，才慢慢点了下头。

“这就对了，”臧野也放下心来，他动了动僵住的手指，捏住霍青的指尖，轻声说：“喂，霍法医，过来亲我一下。”

霍青转动着僵硬的脖子，似是没听清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听见了，别装傻，”臧野轻轻咳了下，“……你刚才说的，你喜欢我，所以得亲我一下，我才能相信你。”

霍青本想说你爱信不信，可看到臧野有些涣散的眼神，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太疼了，才在这故意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毕竟骨头断了好几根，腿上还不知是被什么扎了那么深一个口子，也不知道内脏都伤没伤到，霍青才发现自己如此天真，他说没事，她竟然真信了，也是奇迹。

她咬了下嘴唇，打起精神，这才把自己挪过去，臧野头上脖子上被碎玻璃割出不少口子，好在伤口都不怎么深，出了一会血就停住了。

霍青小心将他的头抬起，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好让他呼吸顺畅些，随后用指尖轻轻拨掉他脸上沾的泥土和沙粒，无论动作还是眼神，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臧野弯着眼睛看着她，一副很幸福的模样，过了会才用口型说：“……亲不亲啊？”

霍青眼睛一热，这才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干裂的嘴唇，血腥味从他的唇间溢出来，霍青再也忍不住，眼泪都滴到他的脸上。

“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