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不许后宫妃嫔殉葬,所有妃子均住在原来的寝殿里。新皇登基,太后娘娘借着由头将她们迁至偏殿,除了容太妃,其余妃嫔都是挤着住的。
容太妃例外的原因有几个。
一是娘家尚在,在前朝仍有几分势力。二是她当年怀着的是个女婴,太后娘娘亦有几分愧疚。三是她懂得如何与太后娘娘相处,进退有度,在太后那边颇有几分讨喜。四是她与新皇,也就是沈隽相处融洽,在沈隽这边得了青眼。
国舅闹事儿那会儿,这位容太妃亦有被牵扯,因无切实证据,就没去找她的麻烦。太后薨逝后,太妃们被移至别宫,容太妃也就没了消息。
容大人又是那个?貌似四品以上的官员里没有一个是姓容的。
瞧出她的纠结,沈崇明捧住她的脸:“钦天监,容盛,你见过的。”
“容盛?就那个长得跟神仙似的,却不喜欢穿白衣的容盛?”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容盛姓容?我还以为容盛是他的名。”
“容盛是名?那他姓什么?”沈崇明忍着笑。
周予安答的一本正经:“沈呗,还能是什么?长得跟你一样好看,我还以为是你的堂兄弟。”
“细算起来,确与沈家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容盛的祖母是沈氏族人。容家以堪舆之术立足,往上数,三代以前都是给皇家勘探陵寝的。祖父执掌天下时与当时的容家家主一见如故,这才有了容太妃入宫,容家被提携。容家的官职,不在六部内,而在六部外。容家有势,无权,无利,这也是太后娘娘能够容忍容太妃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周予安转向程宇:“与你在京中接头的是谁?”
程宇:“一位小公子,年纪不大,约莫十四五岁。话不多,眼神自带疏离。衣着华贵,气质却不像是皇族中人。即便是皇族中人,也不是在京中长大的,十有八九是个旁系偏支,就跟我们程家那些在外狐假虎威的旁支一样。”
“沈谦?”周予安磨了磨手指:“你可有见到一位姓裴的夫人?”
程宇摇头:“我没见过,我的父亲应该见过。书房的暗格里有几封信,其中两封便是这位裴夫人所写。夫人若有兴趣,待回程家,我将信拿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