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右边走:“村长不必担心,他身手矫健不会有事儿。您不是说程家的东西放在右边吗,咱们爷俩去右边看看。”
村长推辞着不想过去,奈何无法挣脱。到入口处,周予安猛地往前一带,村长跌进去,瞳孔散开。一排利剑由地下钻出,一排竹剑自顶上降落,将村长戳得透透的。
意识涣散前,村长听周予安说道:“看在你年迈的份上,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可惜,你不珍惜,白白浪费了我送给你的寿命。”
执剑捧着铜钱出来,闻见血腥味儿,提着油灯往洞里看了眼。
村长死不瞑目,一双眼,空洞地看着他们。
执剑啧啧两声,将铜钱碰到周予安跟前,“夫人,找到了,那些被程家藏起来的铜钱都在这里。不止铜钱,还有铸造铜钱的器具以及部分账册。有了这些,不怕程家不认账。”
“通知皇上皇后,让我们的人连夜把这些东西运出去,以防程家得到消息毁尸灭迹。”
“属下有件事想不通。”
“想不通他为何害我们?”周予安看着死在陷阱里的村长。“因为他是程家村人,自私和自利是刻在骨子里的,他舍不得程家村的一切,舍不得藏在这里的铜钱,他要将我们这两个无意间闯入的知情者杀死,哪怕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
执剑皱着脸:“他是不是关久了?脑子没了?就算我们两个是笨蛋,误入陷阱死了,这洞里的铜钱也不属于他啊。旁的不说,单是他那个在外头假扮成他的弟弟就不会放过他。”
“你当真以为他不晓得外头发生了何事儿?”周予安点他的额头:“他是两年前被替代的,二喜姑娘是三年前被祭炉的,程峰也是三年前遇害的。三年前的桩桩件件都是他这个真村长做下的,跟外头那个比起来,他更像个恶魔。”
提着油灯回到铸造坊里,周予安弹了弹袖子上的土。
“他说了谎,他是被关了起来,也被喂下了慢性毒药,但囚禁他的人并未用铁链将他锁住。假如他是两年前被锁住的,一定比现在胖。铁链的锁扣是活动的,换言之,他的手腕与锁链不会如此契合。你是王爷身边的人,大理寺和刑部的监牢一定没少去过,那些常年带着镣铐的人手腕是什么样的?”
手腕?
执剑“咿”了声,回想着在大理寺以及刑部监牢看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