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回青州,即便留在南屿她也能过得很好。程老爷毕竟是程家的当家人,银钱上是不会缺的。”
“自是不缺的。听我家男人说,老爷在南屿置办了宅子,与她按照南屿的习俗举办了婚礼,虽没有大肆宴客,该她有的一样不缺。若非她执念太深,完全可以跟老爷在南屿过衣食无忧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他们可以在南屿生个孩子,利用程家的财富和人脉在南屿置办买卖,待他们的孩子成年后,将买卖交到孩子手中。”
“很不错的想法。”周予安点头,她与沈崇明差不多就是这样做的,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办法丢掉真正的皇家人的身份。
“老爷不可能带她回青州,那是在打夫人,三公子以及整个程家人的脸。若是夫人刚进府那会儿,老爷还能将她纳为妾氏,只要她在后宅里安分守己,程家终归会有她一个位置,就连她生的孩子也会记到夫人名下,就如同现在的大公子,二公子一样。可惜,她是个野心勃勃,不懂知足的。”
张妈又叹了口气。
“待她想入程家时,程家已无她的容身之地。那时的她连给老爷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个外室,与老爷在南屿隐姓埋名的活着。她不甘心,与老爷争吵,每次争吵,老爷都会撇下她回青州。第一次,她追了过来,老爷怕夫人发现,急匆匆跟她回去,后来她再闹,老爷便不许她出南屿。即便出了南屿也进不来青州。这青州毕竟是程家的地盘。”
“如此这般怕是更不甘心。”
“是,她对老爷下了毒手。”张妈拢住衣袖看了眼面前已经凉掉的茶:“不只是老爷,她还想杀掉三公子,是我男人替三公子挡了一命。此事过后,她与老爷彻底决裂,直到她告诉老爷,她怀了老爷的孩子。”
“程家四公子?”
“没有四公子,她腹中的孩子压根儿不是老爷的。她将老爷骗到南屿,骗到山里,想要老爷的命,且不想老爷活了下来,且在南屿的深山里发现了一个秘密。”
“遗失在南屿的那批铜矿?”
张妈睁大眼睛:“夫人知道这个?””
“我带安安去过南屿,听茶楼里的说书说的,但不知此事与程家有关?随口说说,没曾想……那批铜矿现下何处?可是被运回了青州?”
“不知,我男人没有与我提过,只知那是个墓,很奇怪的墓,墓里除了铜矿还有别的东西。”张妈道:“程家是分了几次去拿的,最后一次我家老爷不在,儿子去了。从南屿回来没多久,我儿子就生了怪病,死前将一个破烂交给了我,就是被三公子拿走的那个。儿子死后,我把那东西给了我儿媳妇。夫人,我儿子,我儿媳妇患病是不是跟那东西有关?”
“墓里的东西多半都是不干净的。”
一句话,张妈瞬时红了眼睛,骂道:”这个混账,早跟他说过,不要拿那些不认识的东西。”
“活着的人才重要。”周予安抱了抱张妈:“程家的铜钱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