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卧半响,才听见母亲止了哭声。待她出门后,方才翻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门。
“母亲,但愿你不要再做蠢事,否则……”
沈谦眼中浮起杀意。
裴蕊安分了两天,这两天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倒腾着做饭,就是给沈谦缝补衣裳。抱琴趴在墙头上,往花月阁里瞧。
“王妃,咱这是在自家王府里当贼吗?”
墙头下,周予安背靠着墙壁打瞌睡。二哥要去换防,二嫂找她小聚,白天没空,晚上来了。怕厨娘做得不合口味,她亲自下厨又炒又炖,忙活了一个时辰。前半夜喝酒,听二嫂叽里咕噜吐槽二哥。后半夜被沈崇明拉去书房看奏折。
从前只知当皇帝辛苦,要平衡各方势力,要当和事佬调停群臣矛盾,当了摄政王妃才知道,批阅奏折才是最头疼的。
抱琴探了个脑袋下来:“这帮皇上批阅奏折能比背书还辛苦?不瞒王妃,我跟执剑、研书是自小跟着王爷的,王爷对我们挺严苛的,特意请了个夫子来教我们念书,结果就研书就学成了。我跟执剑差点儿把夫子给气死。”
周予安叹了口气:“亏得你们没学成!若让你们去考官,十有八九跟那个无所事事的礼部侍郎一样。”
抱琴眨巴着眼睛:“礼部侍郎怎么了?”
周予安伸出三根指头:“书房里有四份奏折,是他这一个月内上的。第一份,上面写着微臣找到一卷书献给皇上。找到什么书没说,书有什么用没说,就那么一句话。皇上批复,知道了。第二份,上面写着微臣找到那卷书的第二册。第一册都不知道是什么,还第二册。”
抱琴惊讶道:“礼部侍郎是个大官了,这大官写奏折怎么跟顽童应付功课似的。”
周予安蹲在地上抱着脑袋道:“我也没想到啊!昨晚帮王爷看了三十几份奏折,其中三十份都是这样的。剩下几份是地方官送上来的。折子是正儿八经的折子,只是那内容叫人看了越发头疼。”
抱琴不解,头又往下低了低:“这正经的折子也会叫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