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孩子坐在马车侧面,孩子一如在石屋那样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女人时不时拿眼睛往沈崇明哪儿瞟一眼,确认周予安睡着后,方才开口。
“王爷,您是不是不相信我?”
沈崇明闭着眼,声音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本王只信证据。”
女人抿了抿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和一块残玉。
“这是先皇留给我们母子的,信中内容乃是先皇所写。共有两封,民妇放在一起了。”女人攥着手:“第一封是先皇送我们母子出宫时写给凌云寺主持让他护佑我们母子安全的。先皇知道先皇后善妒,若被她知晓我有了先皇的孩子,毕竟谋我二人性命。先皇子嗣凋零,实属无奈之举。民妇知道先皇不易,从未因为此事怪过先皇。”
见沈崇明拆信,女人低头蹭了蹭眼角。
“第二封是谦儿出生时先皇为他赐名时写的信。沈谦,谦虚,谦逊,先皇是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度日。若非凌云寺遭遇变故,民妇断不敢给王爷写信。”
“你所说的本王已经知道了。”沈崇明将信放到一旁,拿起那块残玉:“谦儿的事情本王会调查,若他真是先皇子嗣,本王会上书皇上给他应有的东西。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母子居心不良,本王不会手下留情。”
女人打了个冷战,悄悄的将目光移到了睡得安稳的周予安身上。
没来由的,她有些妒忌这个女人。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长宁王比皇上的权利更大,比皇上更难对付。可她,不仅得到了长宁王独一无二的宠爱,还让长宁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下跪。
这个女人,她凭什么?
凭她那张妖艳的脸蛋。
忍了忍,女人低头道:“民妇与谦儿只想活命。”
马车停在王府面前,女人跟儿子下了车,回头看时,眼中的妒忌更深。
沈崇明没有抱儿子,而是抱着自己的王妃下了车。
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抱着一块儿极易碎掉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