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周火上浇油,从执剑身上秃噜下来抱住周予安的腿:“娘,儿子作证,爹是从那个小屋里出来的。”
周予安蹲下,看着儿子的眼睛:“亲眼看见的?”
沈慕周点头,眼睛里的泪似落非落,满是委屈道:“这凌云寺不是一天破败的,看那哥哥的年纪,定是跟他母亲早就住在这里的。爹爹前脚跟娘回京,后脚就来看他们。见此处破落不堪,便想将他们养到别处去。娘,他们身上背着包袱呢。”
周予安瞄了眼果是带着包袱的。
不愧是她儿子,观察细致。
沈崇明慌了,指着沈慕周道:“臭小子,无中生有,栽赃嫁祸啊你。”
说完,不顾地上的瓦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子,夫人,王妃,真没有,本王与他们母子当真没有关系。”
说完,扭头看向那对目瞪口呆的母子:“愣着干嘛,赶紧解释啊。”
半隐在阴影里的妇人牵着孩子走了出来。
“长宁王妃,王爷说的都是真的。”
声音里透着些委屈,越听越像是在委屈求全。
沈慕周拽拽他爹的衣裳:“爹,亲爹,太像话本子了,娘看得比我听的都多。”
沈崇明捂住沈慕周的嘴,咬牙切齿:“臭小子,不把你爹坑死不行是吧?”
周予安抱起儿子:“起来吧,咱们去屋里聊聊。”
石屋,不大,里头亮着灯。灯是油灯,灯光略有些昏暗,却也能看清楚那个女人。面容清秀,柳眉下一双清澈的眼睛,眼睛里泛着一层水雾,朱唇轻咬,意欲还休,好一副楚楚动人,令人怜惜的模样。
她旁边那孩子,眉宇间却有几分像沈崇明。
周予安站在石屋前:“这儿风景不错,你们两个带慕周去转转。”
怕惹祸上身,执剑给抱琴使了个眼色,两人抱着沈慕周离开了。
抱琴:“你给我说实话,那人是不是王爷的外室?若是,我就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