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深刚从房里出来，还没站稳就被沈崇明攥住了领子。他今个儿穿得是常服，领子有些窄，被攥得喘不过来气。

“王，王爷，你让臣喘口气，再拽下去就死了。”

沈崇明松了手：“王妃怎么样？”

“王妃要有事儿的话臣还能出来吗？”周庭深整着衣服：“放心吧，王妃没事儿，那香毒对她而言等同于安眠香，睡一觉就好了。”

沈崇明目光沉沉：“你确定？”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周庭深做了个抹颈的动作，见沈崇明还是不信，一拍大腿蹲到地上，“王爷，您在鬼谷住了那么久是白住的吗？鬼谷里什么东西没有？毒花毒草，毒虫毒雾，哪个不比这香包里的香厉害。王妃生在鬼谷，长在鬼谷，跟着老鬼谷尝百草，品百毒，王妃怎么可能有事儿？”

“什么时候能醒？”

“明天吧。”周庭深看了眼天色：“王妃生完孩子后身体略有亏损，这种亏损不是三年五载就能补得回来的，需得长期调养。从鬼谷到京城舟车劳顿，王妃熬不住犯困实属正常。加上这香包里的香，得睡上五六个时辰。”

“王妃身体有亏损，是生慕周和慕安留下的伤？”想起周予安生产时的情形，沈崇明有些心悸：“在鬼谷时，师兄们也有帮她调理，可是调理的不到位？”

“非也非也，鬼谷的师兄们医术肯定比臣好，只是在这女子生产方面不如臣见识广泛。”周庭深蹲在地上笑眯眯的：“王爷放心，臣一定给王妃拟个妥善的方子。”

“调养几年？”

“王爷您是知道的，王妃她早年中过毒，又失去过一个孩子，身子底子稍微差一些。依着王妃现在的情况，依着臣的经验，起码得调养两年。”

两年？

沈崇明松了口气。

“王爷？”周庭深扯扯他的衣服：“皇上还有十日，不，还有九日就大婚了。臣来之前，皇上特意召见了臣。皇上说了，若是找不到适合的皇后人选，为保皇室声誉，他只能退位让贤。”

沈崇明的嘴角抽了下。

“放心，皇上不会如愿的。”

“那王爷打算去哪儿找皇后人选？”

“还能去哪儿？清川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