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衣箱里,脖子上有一圈红红的被勒过的痕迹。奴婢晃了很久,小姐她没有半点儿反应。小姐是在昏睡中被她们勒死的。”
鸣翠吸着鼻子。
“奴婢知道小姐死了,也知道天亮之前她们定会将小姐转移,奴婢要去报官,被她们发现了。”
鸣翠蹭着鼻子。
“追杀奴婢的是候府的家丁,人是二小姐派的,夫人也在,她们要奴婢给小姐陪葬。奴婢不怕死,但奴婢不能让小姐就这样死了。奴婢是从后院的狗洞里爬出去的,知道他们会追,躲在距离狗洞不远的地方,等他们走远了,顺着狗洞返回府里,就藏在奴婢原本的房间里。”
“灯下黑。”周予安赞许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
“小姐教的,小姐跟我说过,人往往都是自以为聪明的,往往会忽略掉眼前的东西。”鸣翠又哭又笑:“小姐那么聪明,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死掉。她是太相信夫人,相信二小姐了。她没有想到她的亲人会谋害她,仅仅是因为想要取代她的皇后之位。小姐不想做皇后,她想做一个女夫子,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如果可以的话,她要嫁一个男夫子。一起教书,一起洗衣服做饭,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的确是她的梦想,哪怕她不记得自己是谁,哪怕她变成了候清清,她也依旧记得自己的梦想。”皇帝道:“她小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周予安问沈崇明:“这孙家小姐年方几何?候清清比皇上大三岁,这孙家小姐也是大三岁?”
沈崇明伸了个四。
“孙酉只给皇上当过一年的师傅,那时,皇上六岁,孙酉的孙女十岁。本王记得她,是个有些严苛的小姑娘,对待皇上的功课十分认真。皇上虽未哭过鼻子,却跟本王抱怨过,说她是个小夫子。”
“皇上喜欢比他大的?”周予安忍不住八卦:“哎呀,年龄算什么,你比我大了不止四岁呢。”
“王妃这是嫌我老?”沈崇明一脸受伤的模样,“嫌弃也没办法,孩子都有了,王妃跑不了了。”
“等你满头白发的时候我再跑。”周予安做了个鬼脸:“鸣翠说到哪儿了?候清清的尸体可有找到?”
沈崇明拍拍她的手:“找到了,还在衣箱里没来得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