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
是囡囡还是宜兰县令?
答案不可能是囡囡,她这副躯体已经干瘪到只剩下一层皮,就算还有什么,也因为腐败消失殆尽。倘若他想给后来者留下线索,己身两个字便是关键。
周予安掀开车帘对赶车的青衣女子道:“回县衙,要快。”
县衙如故,还是离开时的模样。
原宜兰县令的尸身还在,被停放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厢房很空,只有一副棺材,棺材前燃着一炷香。周予安命人将县令的衣服脱下,指腹按压着他的皮肤一寸寸寻找。刚划过肩头就被突然伸来的那只手握住,周予安叹了口气道:“松手,做正事呢。”
“为夫受伤了,夫人也不心疼我,满心满眼净在别的男人身上。不,不止满心满眼,连夫人的手都搭在别的男人身上。”
“沈崇明,你中邪了吗?”周予安翻个白眼,回头看,见他身上多了几处擦伤,不免心疼起来:“伤到哪里了?算了,问你也是白搭,把手伸过来。”
“外伤,不碍事的,夫人心疼我就好。”
“手拿过来!”周予安扣住他的手腕:“伤亡大吗?研书跟青鸾有没有受伤?”
“研书无碍,青鸾被滚落的石头砸了下,已让大夫看过了。”沈崇明反握住她的手:“是你让管家带着大夫去城外接应我的?”
“那么大的动静想不听见都难。”周予安踮起脚查看他脖颈上的伤口,确认无碍后方才松了口气:“北狄的嘉云公主当真是个疯子,难怪你不喜欢她。”
沈崇明挑了眉:“她不是疯子我也不喜欢,为夫心小,只装得下夫人一人。”
“少来!”周予安嗔了他一眼:“才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沈崇明叹了口气:“夫人是在怪为夫的花言巧语说的不够甜吗?”
周予安捂耳朵:“沈崇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有,你的脑袋真没问题吗?莫不是也被那石头给砸了。”
沈崇明抱住她,认真道:“没砸,就是有些后怕,若是没留意到山里的动静,若是反应再慢那么一些,此生怕是见不着夫人了。”